“不好。”他似乎是笑着的,可语气不容置疑,断然道。

她就知道!

赵夙平日里看着对她纵容温和,可骨子里仍旧是极为强势,他若是想知道答案,自己今天是含糊不过去的。

果然,行军打仗的就没一个是真正温和的人。

杨窈若气馁,她想闹脾气,可是想到赵夙刚刚才为了救她冒着性命之忧跟老虎搏斗,于是偃旗息鼓,有气无力道:“你真是过分。“

“嗯。”不论杨窈若说什么,他都欣然应下,继续脚步沉稳的背着她,在陡峭的山林穿梭。

杨窈若终究是觉得理亏,愧疚之心占了上风,于是慢慢的,低着眉眼,把自己小时候的事一一说了出来,从父母的恩爱,到父亲的冷暴力出轨,母亲逐渐偏执,她也从人人艳羡的小公主,变成了被塞进衣柜里出气的累赘。

她那时候,其实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她还连拼音带错别字,写了封信给月亮婆婆,述说自己的困境,承认自己是坏孩子,只求爸爸妈妈和好,她还能被爸爸妈妈疼爱,她愿意用自己所有的玩具来换。

但事实上,那封信没有任何作用。

因为那天二人的吵架歇斯底里,甚至是那段时间最厉害的,将屋子都给砸了,爸爸摔门走,妈妈匍匐在地上哭,她想去安慰妈妈,想把自己最喜欢的被摔得四分五裂的存钱罐猪猪捡起来,可对于一个笨拙的小孩子来说,最终的结果只是娇嫩的脚丫被碎瓷片深深扎进,缝了六针,这辈子脚底都多了一道月牙般的淡粉伤痕。

她趴在赵夙肩上,语气怀念,“其实,那场险些要了我命的火,我私心里是感谢的。

它把妈妈还给了我。”

杨窈若面含笑意道。

赵夙却骤然冷了神色,郁郁、愤怒、疼惜,复杂的思绪萦绕胸腔,最终化为一声长叹,“阿若,我想同你说我不会变,可男子的承诺朝夕不定,你大抵不信。你怕我如你阿耶一般,负心薄幸,也怕最后如你阿娘顿失一切,彻底丢了本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