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摇头,似乎已经做好了打算,并不准备再责怪她什么。

“雁雁。”他道,“朕晓得了你有苦衷,这?便够了。”

晏乐萦一噎。

可季砚似乎是当真觉得够了。

如静潭般平静的眸下,藏匿的是他自己也难以分辨的情绪。

是恨,是爱,是唯此人不可的执念,是他无数次自问过,若她?愿意坦白她?受人胁迫,他就愿意放下怨恨的执念。

“朕晓得,昔年你尚年幼,许多事你身不由己。先前恨你怨你,更多是因?为你不愿提起,只有?回?避……可朕也没有?真的伤害过你,对么?”

晏乐萦瞧着他透出几分温柔怀念的眸子,勉强扯了扯唇角。

眼前浮现的,更多却是近来她?被迫在他身下承.欢,许多次的言不由衷,行不由己,这?样的虚与?委蛇,实则已经破坏了所有?曾经纯粹的情?分。

但?眼下,她?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对。”

晏乐萦心想着,最?终她?的母亲也陷入了真情?的陷阱,以为明辨了人心,她?目睹过开头,也见识过结尾,从此奉为皋圭。

于是她?不再轻信别人,也或许本性就是这?样虚伪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