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好了就出来吧,我来帮你包扎,好不好?”
那柔和又纵容的语气一如往昔,仿佛她依旧只是个刚转学来的高中生,隔着一具废弃的跳马,在不见天日的学校阁楼里安抚自己躲起来的新同桌。
人在失落自责时愈是被亲近之人安慰,便愈发难以克制住自己崩溃的情绪。
“对不起,小歌,对不起……。”
楚思端的抽泣声中掺杂着非常明显的倒吸气,使得那诉说是如此的嘶哑战栗,像混着鲜血与阵痛,从胸腔里内径直喷发出去。
“你真的很好,太好了,你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份礼物。”
这么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将这话明明白白地说出口,却是在这种两败俱伤的情境之下。
虞歌仰着头,目光在黑暗中非常散,但眼里却氤氲一层水光。
“不…我其实并没有看起来那样好心。”她道,“还记得咱俩第一次说上话吗?”
中学时的小阁楼内,因被生母殴打而躲起来偷偷哭泣的楚思端遇到了身上同样带着伤,想找个地方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少女虞歌。
于楚思端而言,那是踽踽独行时终于遇到同类的情窦初开,但对虞歌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