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钦朝一时间也分不清这车邛当真是问心无愧还是早已布置妥当,怎会如此坦然?
刘钦朝正欲再问, 去长史府的人也回来了, 他们还带来一人, 正是长史府的管家。
车邛看见后,脸上终于多了一抹慌张:“你们将陈管家带来此地作甚?”
来人没有回应车邛的话, 径直对刘钦朝道:“大人,属下奉命去长史府后面的竹园, 果真在那里发现了密室口,但已经被人封锁了,属下询问府中下人, 他们说前些日子陈管家向车长史进言,那处竹园阴气重, 风水先生看过后说是假山的的问题,就建议车长史将假山移平了, 但那里正是密道口,属下派人去提问陈管家, 发现他正收拾东西准备跑, 就将他带来衙门了。”
车邛难以置信地看着管家:“陈管家,他们方才所言是真的吗?”
陈管家羞愧的低下头不语。
车邛:“这些年本官待你不薄, 你竟然... ...你真是太让本官失望了。”
刘钦朝复问车邛:“车长史,这又是何情况?”
车邛一脸痛心疾首,“回大人,这名侍卫所言确有其事,竹园荒废许久,那日陈管家向下官提议,不妨请个风水先生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我想着此处荒废太久也是浪费,犬子又痴迷绘画,那里确是一处风景极佳之地,如果真能解决的话,也算物尽其用,就全权交由陈管家去办了,却不曾想,他... ...下官有罪,让贼子在家门行此大逆不道之事,请大人责罚。”
刘钦朝看向陈管家,沉声问:“说,这是什么情况?”
陈管家转身对着车邛磕了个头,“长史,老奴对不住你。”
说完,陈管家这才说来:“十多年前,冀州发生旱灾,逃难途中,草民与侄儿走失,草民兜兜转转来到平邑,入了长史府伺候,深得长史信任,成了长史府的管家,前些年侄儿忽然给我来了一封信,说他如今已落草为寇,现下正在稷山,让我与施东家一起囤金造兵器,一起杀回冀州报仇,想到当年惨死的一家老小,我心中亦有怨气,就应下了,为了防止长史发现,我在竹园中放了一条竹叶青,咬死了一名侍女,并制造闹鬼的情形来迷惑众人,散播谣言,长史迫不得已只能将竹园封锁,我便让施东家挖了一条密道到竹园,私下常与他会面,前些天被府中新来的绘画先生看出了端倪,草民怕东窗事发,这才设计堵了密道。”
当年冀州干旱,当地刺史贪墨赈灾银钱,导致无数百姓死亡,大多逃往各地,家破人亡,妻离子散。
那一年的冀州,一片狼藉,满目疮痍。
刘钦朝蹙眉:“绘画先生,如今在何处?”
车邛:“许先生日前给下官留下了一封信便离开了,如今想来是回了老家。”
刘钦朝想到那个给自己写密信的人,本想问清楚此人是何处的,却听陈管家又道:“许先生并未回家,他应该不只是绘画先生,倒像是来这查长史的,意外查到了竹园里,被我设计关入了密室,里面机关重重,想来已经死了,那封信也是草民伪造的。”
陈管家话音刚落,方才从密室里出来的那名侍从就出声道:“大人,属下进入密室后,发现密室的机关都被人破坏了,里面并无尸首。”
“怎么可能?”陈管家面露震惊,“草民怕被人发现,在里面布下了重重机关,若非武功高强之人,决计不可能逃的出去。”
刘钦朝沉思了许久,有人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来查过车邛了?
那位许先生,与给他写信那人,又是何关系?他是否发现了什么?
敢来私查这一洲长史,只怕身份也不简单。
刘钦朝出声问:“这位许先生是何方人士?叫什么名字,可有画像?”
车邛如实答:“他名叫许嵘,之阳人,画像不曾有,但下官可以现画一副。”
刘钦朝准了,令人拿纸笔给车邛,车邛很快就画完,画像呈到刘钦朝面前,他看后一脸不可置信,疑惑道,“你确定没有画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