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就算是他们和楼柯关系再好,可是最后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自己,能解开他衣袍的人是自己,能让小少爷软着腿脚挂在自己身上打哆嗦的人也是自己,他们是不一样的。

箫何固执的抱着那点他和别人不一样的希望陪在楼柯的身边,只是悄悄开始学怎么读书写字,闲暇时候出府泡在茶楼里面听着里面的说书先生讲故事。

箫何第一个会写的是楼柯的名字,第二个才是自己,宣纸上两个紧贴在一起的名字,名字里面小小的一个共通的可字,像是某种不能为外人道的联系,把偏房里那颗跃动不已的心和正房里入梦的小少爷联系在一起。没人知道马夫对着那张宣纸看了多久,也没人知道他每夜究竟给自己编织了怎样一个美梦,让人沉溺不醒,沉醉其中。

箫何像是马上就要进京赶考的书生一样,夜晚的月光那么冷那么寒,可是男人捧着书页的手指却是发烫的,他瞧着那些字可爱,书也可爱,故事更可爱,他想如果有一天自己把这些东西认全了识透了,能出口成章给楼柯讲那些他想听的,小少爷就会像喜欢那些文人书生一样喜欢他了。

比所有人都更喜欢他。

可是他好像错了,如今书卷散乱一地,箫何垂着头站在话本堆里面,他手腕被泼过来的茶水躺红,床上的楼柯红着眼睛瞪他,连话都不肯说。

在战场上的无数个夜晚,箫何都默默看着天上的圆月,那时候的箫何想,他要把这些东西记下来,总有一天他要给楼柯讲这些,讲大漠孤烟,讲长河落日,给他讲剑光上挑过的雪片,给他讲那些京城没有的只有他知道的东西,那些什么公子文人都不能给他只有他才能给的东西。

那样楼柯一定就会喜欢他了,会比喜欢别人都更喜欢他,然后他就会抱着楼柯,告诉他这些年他如何想他。

告诉他每年他都会为楼柯放一盏祈愿灯,他请军营里画技最好的人在上面画了兔子,写着楼柯的名字,那盏从大漠黄沙上起飞的灯托着箫何的幻想和期盼,飞到高空里飞到京城之上,飞到楼柯能在窗前看到的地方。

那夜幕下的长久的仰望和凝视,支撑着箫何走过寒冷血腥的战场,支撑着他带着大大小小的伤口一次次爬起来直到率军凯旋,支撑他从士兵变成将军,从狼狈逃出京的马夫一步步向上,一步步成为手握重权的西南王。

可他还是没得到自己的想要的。

当年会睡在他怀里骄矜地吩咐马夫摇扇子扇风的小少爷现在看他只有惶恐和不安,他会害怕地缩在床铺最里面裹着被子打颤。

那一刻箫何才幡然醒悟,当年他和楼柯的最后一面,是他带着一身的血,拿着杀了人的刀刃,握着楼柯的手在左脸上亲自留下一道长疤。

温热的血溅到楼柯玉白的手指上,楼柯被他吓得满眼都是泪,衣袍透湿,那时候的马夫只以为那是唯一能让楼柯记住他的方法,却没想到记是记住了,只是常常以梦魇形式出现在楼柯的梦里,恶鬼一样右手握着刀,半跪在地上,缠着楼柯刺他。

楼柯头发散乱着,青玉的发冠歪歪扭扭,脸上都是泪痕对着前面已经神色不对的男人喊道

“你滚!呜...我不要你!!”

【作家想说的话:】

最近ddl了有点忙,老公们等我忙完重振麦片大食堂的辉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