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充沈宴江去接她时,总会听她对着虚空自言自语。
“要跳得更好......不能让他失望......”
或许正是那一刻吧,他被触动到了。
他呆呆的望着那个展翅在光影下的女人,想起了很多年前刚刚失去母亲的自己。
她自杀在浴缸里,他打开门,满浴池都是血。
遗书飘在红色的水面上,上面的字迹已经糊了。
只依稀看出几个字。
“沈迟洲,好好活着,不要让妈妈失望啊。”
18
音乐结束,孟诗晚最后的落幕像幅被定格的油画。
护具边缘渗出血迹。
全场静默两秒,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看到了吗?”宋老师对齐月说,“这才是艺术,这才是我们想要的首席,而不是一个被沈家推荐的”
宋老师的眼神透着轻蔑,没有继续说下去。
齐月的脸色闪过一丝羞恼,她看向沈迟洲。
“迟洲,你爸爸不是投资人吗?帮我......”
沈迟洲的目光紧紧落在孟诗晚渗血的右腿上,他正要甩开齐月,余光却瞥见沈宴江捧着花束走进来。
孟诗晚对他绽放的笑容像把刀,狠狠叉进沈迟洲的心脏。
“当然。”沈迟洲突然勾起唇角,声音提高八度,“宋老师,齐月才是沈家中意的首席舞者,我想你应该没有资格把她换下来吧。”
听到这话,宋老师有些为难的看向沈宴江。
两个都是沈家的少爷,她一个也得罪不起。
不过沈迟洲现在掌控着沈家的实权......
宋老师叹了口气,无奈的看向孟诗晚。
“抱歉,诗晚。”
孟诗晚笑了笑,表示理解。
沈宴江温柔的帮孟诗晚拭去汗水,两人互相依偎着离开。
沈迟洲拦住他们,轻蔑的看着沈宴江。
“怎么?曾经无所不能的沈总不为你的女人争取一下吗?连自己的女人都护不住,真是没用啊!”他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盯着孟诗晚,“孟诗晚,你确定要跟着这样一个没用的男人吗?”
孟诗晚淡淡扫了他一眼,“这样的争取,只是在玷污艺术。”
沈迟洲的笑容僵在脸上。
晚上,沈迟洲醉醺醺的倒在床上。
沈宴江的回归带走了他手里的一半生意,为了留住他们,他不得不在酒桌上舔着脸把自己喝个半死。
昏沉间,他半阖着眼,恍惚间孟诗晚坐在他身上,那双清冷的眼睛带着熟悉的倔强。
“晚晚......”他低喃出声,手指情不自禁抚上她的脸颊。
齐月的身体猛地僵住。
下一秒,她狠狠甩开他的手,指甲在沈迟洲的颈侧划出一道血痕。
“沈迟洲!你看清楚我是谁!”她声音尖锐,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沈迟洲愣了愣,醉意稍退,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人。
不是孟诗晚。
他失望的低笑一声,翻身将齐月压在身下,动作粗暴,像是要把某种无处发泄的情绪全都发泄在她身上。
齐月咬着唇,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却没有引起沈迟洲的丝毫怜惜。
事后,她死死盯着沈迟洲熟睡的睡眼。
心中充满了对孟诗晚的恨意。
今天的账,她记下了。
19
周末,是孟诗晚的复出演出。
虽然她不是首席,只是给齐月当配角,但沈迟洲的目光还是不由自主的追随她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的舞裙,灯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一层纯洁无瑕的光。
突然,孟诗晚的舞步一顿。
她的表情没有变,她的舞步依旧完美,仿佛那点疼痛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