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重要难怪,要拉个魔教弟子来祭旗。

主家又道:“那我便不多叨扰了。凌大侠明日若要动身,那瘦马怕是脚力不济,我已遣人备下两匹汗血宝马,仅供君用。”

凌云尚未开口,一旁的沈明烛却忽然笑道:“那瘦马是悬剑宗一口草、一口水喂出来的,我骑了一路,舍不得换呐。”

主家一怔,面上浮出几分讪讪之色。他实难分辨这青年来历,既随凌云而来,想是悬剑宗中人无疑。只是这轻浮的语调、懒倦的神情,怎么看都不像那清峻门风里出来的。

凌云略一颔首,道:“宝马美意,在下心领。您已容我借宿,情分已重,岂可再取重礼?实在是不敢当。”

主家见他去意已决,也不再多言。临别前,只在房中留下一只雕漆食盒,道是“路上可用,权作心意”。

凌云本未放在心上,眼见沈明烛正拿那只价逾百金的汝瓷茶盏把玩,忙将之从他指间扣下,道:“这盏值钱,你这般颠来倒去,若失了手,我也只能当剑赔人。”

沈明烛却懒懒一笑,肩头微耸:“一只茶盏,主家未必看得上眼。你便为了听响摔它个十只百只,他只怕还会笑着给你递新的。”

凌云微叹,语带无奈:“你尽爱取笑我。那主家是师父的旧交,他纵然不会计较,可我心中却会不安。”

沈明烛忽地敛了笑,微微俯身,道:“我可不是在打趣你。我是说……这等物什,于那位主家而言,怕是不值一提啊。”

凌云眉间微蹙,道:“人虽富裕,却也是一文一钱辛苦挣来的。便是针线小物,岂有不惜之理?”

沈明烛笑而不语,只用下颌轻轻一抬,示意他去开那食盒。凌云尚觉莫名,沈明烛已亲自上前,将盖掀开

第一层,满满铺着雪花白银,锃亮如镜,粗略估计,少说也有百两之数。

凌云面色微变,沈明烛又揭开第二层。霎时间,珠光宝气扑面而来,珍珠盈润如雪,大者足可盈寸,翡翠、玛瑙、金丝玉带,俱是上乘之物。

凌云骇然变色:“这…这是何意?如此贵重之物,莫非是送错了?不行……我现在就去还回去!”

沈明烛嗤笑道:“着急作甚。你再开第三层,便知分晓。”

凌云只觉心头愈发沉重,小心揭开食盒最底一层,里头却不再是金银珠宝,而是一张长卷,纸墨犹新,铺展开来,乃一幅详尽至极的商路图,自岭南至朔漠,途经之地、关口、城镇,无不标注分明。

沈明烛倚在桌案旁,淡淡道:“银子是礼,珠宝是诚,这幅图……是生意。”

“浩然盟的威风多大呀一句话能通百关,一纸文书能定生死,有时比朝廷都要好使。若你愿提他一句,这条路便风平浪静。可若你摇头不应……”

沈明烛顿了顿,抬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