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是官宦世家,不该寻不着人。

“他家人都离世了么。”

“其妻听闻他的死讯殉情了,两个孩童亦随她去了。”亲信答,“据说亦有官员奏报,为她申请烈女坊,赞颂她的气节了。”

“何时殉情的?”

“这个不知,大概已经下葬了。”

沈长卿拨弦的指尖顿住了。

北境距京有一千四百余里,即便是陛下,收到消息至少也要三日。依照习俗,人死后停尸也要三日,细算起来,时间有些对不上。

“此事有蹊跷。”沈长卿垂手置于膝头,透过竹林间的罅隙看向亲信,“禁军只值守了三日,四千余人也就死伤了八百人,他这样的职位,祖辈又有功勋,不至于死得这样离奇。”

“这世上无奇不有,巧合也有可能的。”

“你翻阅过《烈女传》么。”沈长卿开蒙时未用《三字经》和《千字文》,沈老太傅另辟蹊径,强迫她读《烈女传》,那些个吃女人的事迹,她记忆犹新。

“不曾。”亲信有些尴尬,他是男子,是不必读这些的。

“若她是‘烈女’,在育有儿女的情形下,会轻易殉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