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焰火表演打断了对话。

全场灯光熄灭的瞬间，程盼眼前一片漆黑她的夜盲症发作了。

“小心！”

不知谁喊了一声，舞台突然倾斜倒塌。

人群尖叫着四散奔逃。

程盼慌乱中抓住一只温暖的手。

“柏誉！别……”

那只手却猛地抽走了。

黑暗中，她听见柏誉惊慌失措的的声音：“月月别怕，我马上就来！”

这一刻，心宛如寒风过境，寸草不生。

推搡中，程盼重重摔倒在地。

一双脚从她身上踩过，右腿传来撕心裂肺的痛。

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后，她最后看到的，是柏誉护着赵月离开的背影，和漫天飞舞的火星。

程盼是被活活疼醒的。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她鼻子发酸，耳边是赵月矫情的啜泣：“都怪我……姐姐一定恨死你了……”

柏誉耐心地安慰她，声音温柔得不可思议。

“就算重来一百次。我还是会选择保护你。”

第五章

“你们当我死了吗？！”

程盼突然开口，声音嘶哑得可怕。

病床边的两人同时僵住，赵月像受惊的兔子般抖了抖。

“姐姐...你的腿...”赵月红着眼眶欲言又止。

程盼一听掀开被子，露出打着厚重石膏的右腿。

她死死盯着自己的腿。

赵月走过来，声音满是担心，可脸上却幸灾乐祸，假惺惺道：“姐姐你别生气，医生说还有机会……”

说完还不忘趁机在她腿上狠狠掐一把。

程盼疼得眼前发黑，推开她：“滚开。”

柏誉一个箭步接住踉跄的赵月，转头对她怒目而视：“你疯了，有气别撒在月月身上！”

程盼看着他们亲密相贴的身影，心脏像是被无数根钢针同时刺穿。

她抓起枕头砸过去：“滚！都给我滚！”

枕头砸在柏誉肩上，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柏誉脸色阴沉得可怕，一把抱起抽泣的赵月：“大小姐，我劝你最好对二小姐好点，否则就不止断一条腿这么简单。”

转身时，她看见赵月环着柏誉的脖子，朝她露出胜利的微笑。

房门关上的瞬间，程盼终于崩溃。

她死死咬住被角，将呜咽声闷在喉咙里。

泪水模糊了视线，恍惚间仿佛又看见母亲站在舞台侧幕，温柔地对她点头微笑。

一周后，程盼执意回到别墅。

她撑着拐杖，一步步挪向三楼的舞蹈房。

每走一步，右腿就传来钻心的疼痛，冷汗浸透了后背的衣衫。

推开尘封的房门，阳光透过落地窗洒在木地板上，灰尘在光束中起舞。

她拿出舞鞋，这是母亲送她的最后一双舞鞋。

指尖刚触到鞋尖，一阵尖锐的疼痛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一枚图钉掉在地上，闪着冰冷的光。

程盼死死盯着指尖渗出的血珠，笑了。

这么多年，赵月你可真是……一点都没变啊。

“大小姐？”

柏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目光落在她染血的指尖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程盼默不作声将手背过身。

“你能不能帮我劝劝二小姐。”

柏誉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刀子一样捅进她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