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一瞬间，宋思玺浑身冷了下来。

他看着一步步走远的背影，倏地嘲讽至极地笑了声。

又一次。

又是这样。

浑身的血冷下，怒火却在腹腔中越烧越烈。

他挂着嘲讽的笑，转身往反方向走去。

雪地里印出重重踩下的脚印。

一道、两道、三道……

路灯下身影一顿。

而后只听见一声近乎咬牙切齿的骂，离开的人倏地转身，大步朝马路对面跑去。

在穿一身雪白羽绒服青年即将拐过马路之际，宋思玺追上他，一把拉住了他手臂。

被拉住的人猝不及防，手间购物袋砸落在地。

他仰头看向拉他的人，看清近在咫尺面容的瞬间，他停了呼吸，怔在原地。

两人一时间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四周僻静，拐角处灯光昏暗。

最终还是宋思玺先开了口。

“好巧。”

淡淡的语气，凉薄的声音。

江棋瑞缓慢回过神来。

他有些无法确认真实与幻境地轻轻眨了眨眼，长睫间霜雪抖落，垂眸看向被宋思玺拉紧的手臂。

有点疼。

不像是梦。

宋思玺顺着他的视线垂眸看去。

指腹轻动，却是没有松手。

他视线逡巡一圈，看到了不远处有家咖啡店。

收回视线，看向江棋瑞再次开口：“有空吗？”

好一会，江棋瑞才再次仰头，怔怔看向他。

见江棋瑞没有回应，宋思玺眉头轻拧，但还是继续道：“方便一起坐会吗？”

?

推开咖啡店大门，扑面而来的热气和咖啡清香。

店里没什么人。

两人随意找了处靠窗座位坐下。

接过店员递来的菜单。

江棋瑞双目无神，手指随便在菜单上点了一下。

等店员离去，他有些拘谨地抓着羽绒服下摆。

视线垂落半晌，最终还是忍不住抬眸朝对面人看去。

这一看，正正好好撞上宋思玺直勾勾视线。

冰冷的，不带一丝温度。

他一怔，抓着羽绒服下摆的瘦削双手不自觉收紧。

宋思玺不开口，他也不说话。

两人就这么安静对坐到服务员端来咖啡。

江棋瑞道谢接过咖啡。

勺过一块方糖放入咖啡中轻搅，他终于鼓起勇气，主动开了口。

“你怎么……会在这里？”

“出差。”

言简意赅的回答，不参杂任何温度的语调。

江棋瑞搅着咖啡的手一顿。

心脏说不清缘由地泛开细细密密的痛，他很轻“哦”了一声，又再次安静下来。

直到听见宋思玺问。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