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我去市场转一圈就回来,回头帮您煎荷包蛋。”

“哎呀没事,想坐多久坐多久。”

宋微这样被寄存下来,恍惚一瞬。他妈妈是对的,李明敏确实像他姐姐宋知,尤其是把他寄存给熟人,离开前看他那一眼,用眼神说“要乖啊”。

可是,他姐的位置不可以被替代,她生前那样悲惨,他们怎可以为获得宽慰而找人代替她。

李明敏一去就小半天。

自来熟的江婶给宋微倒了水,又问他要不要吃点什么。宋微忙摇头,看着这个体格健壮,戴艳粉色纱巾的大娘,他有点怵。

“白面书生还挺腼腆哩,一看就是城市里来的,干干净净蛮好看”,江婶这番当面点评令宋微大受震撼,而她似乎不期待他给什么回应,自己说自己的,忽然话锋一转。

“小伙子谈朋友了没有?”

“没有,我不谈朋友”,宋微感到耳朵发烫,想补充却见江婶拍桌子一把。

“你这就欺负婶子了喔,男的哪有不谈朋友的,天下乌鸦一般黑!”

“真的阿姨,没骗您。”

宋微无意识地摆手,第一次希望李明敏赶快出现,这哪儿是寄存,简直是质押。

“这样的啊,那婶子给你介绍一个,不过刚明敏说是弟弟,我不太信,你长得比她可显成熟,你俩是不是拿这打掩护啊?”

宋微再三解释,把明敏借住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江婶才消停。转瞬,她拿起艳粉色纱巾摸眼泪,哀叹明敏真是个可怜姑娘,摊上这种仇人爹妈,竟让女儿寄人篱下。

“亏得明敏很自强一姑娘,你猜我俩咋认识的,话说起来得是她上艺校时了。”

江婶原本在艺校门口饭馆打工,明敏那班小姑娘减肥忍不住时,就偷偷去那搓一顿。明敏听出江婶口音跟她姑一样,一来二去就熟了,没事时找江婶聊两句。

后来饭馆老板染上赌瘾,拖欠工资。江婶打算忍下这口气,卷铺盖回老家,但明敏说不能这么算了。

“说出来我到现在都猫蹬心,她自个儿跑去找那老板,硬是把钱给要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