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为她天性敏锐,又或许是在祁瞻徇心里,官阶不高又聪慧的苏郁仪对他的政局更没有危害。

“公主殿下怎么能和亲去北元呢?”郁仪下意识说。

祁瞻徇凝视着她,一字一句:“那你就希望她嫁给赵子息吗?”

他的声音低了些:“赵公绥又是如何待你的?你就不怕我母后放任映禾成为他们父子的免死金牌吗?”

太后与皇帝间的嫌隙比郁仪想象得还要深。

或者说随着皇帝年龄的增长,他已经越来越能在太后面前掩饰自己的心思。

但这其实是在潜移默化间积蓄着更大的矛盾。

“苏郁仪,你就真的没有半点私心吗?”

这个问题,郁仪何尝没有问过自己。

她垂下眼,轻声说:“我与赵阁老间的恩怨,和公主殿下没有关系。”

同样,皇帝和赵子息的恩怨,也与永定公主无关。

“此去北元,千万里之遥,那里对于殿下来说太过陌生,而又太孤立无援。”郁仪认认真真地对着祁瞻徇道,“陛下能忍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