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要害我?”
郁仪不露痕迹地退后半步,以防止他突然暴起:“害王爷的人难道不是王爷自己吗?”
“你懂什么!”梁王指着她道,“这天下原本就该是我的,我生母是先帝元后,我是先帝嫡子,轮长幼尊卑都该是我来当皇帝。可偏偏她夺了太后之位,又拥立她自己的儿子当皇帝,我焉能不恨?”
“定下储君之位的人是先帝,你又如何能妄言先帝的决断?”
“我父皇晚年沉疴难起,她变成了左右朝纲的那个人,立谁不立谁难道不是她说了算吗?我生母早亡,我多年来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了,都没有了!”
他越说越激动,双眼赤红,目眦欲裂。
“娘娘对你极尽优容,即便王爷屡屡犯上,娘娘依然装作不知。贪墨、结党、偷铸三千营的假令牌、残害梁王妃,以上种种,哪个不是死罪?娘娘一忍再忍,这还不算是对王爷的容情吗?”郁仪目光灼灼,“王爷口口声声说自己两手空空,可你分明有一心待你的妻子,有你自己的孩子,有人愿意为你效忠,有人愿意为你而死,是王爷你盲了眼睛装作不知。你一心想要的只有皇位,欲壑难填。”
她鲜少有这般疾言厉色,不过是想到那些无辜而死的人,心中的怒火便再难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