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个体面。”郁仪垂着眼平静道,“至于刘姐姐,王以骋昨夜在狱中写下了一份和离书,严尚书说明日会开释你出去。”

刘司赞不说话,若不是胸前的起伏,郁仪只会以为她已经死了。

她静静站在牢房外良久,最后说:“对不起。”

“于律法上,他的确有罪,于私情上,我对不住你。”

离开牢房之后,郁仪在白水河旁站了良久。

潺潺的流水显得岁月是如此的太平与安宁。

这巍峨富丽的宫阙,又是何等的煊赫辉煌。

但走入其中的每一步,都像是??在血泊里。

有别人的血,也有自己的血。

有时郁仪觉得自己似乎变得有些麻木了,有时又觉得自己内心深处,依然有热血在汹涌。

头脑中有一个声音在问她:后悔吗?

郁仪说:不后悔。

她选择的永远是当下她认为值得去选择的,舍弃的也是她认为可以去舍弃的。

握住能握住的,就已经是难得的圆满了。

*

郁仪将刑部拟好的状子交给太后时,才惊觉太后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那日傅昭文也在,太后正在听傅昭文说起司礼监强行逼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