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身高肩宽，穿得比行人单薄，皮肤黝黑，但五官清正，笑得腼腆：“萧姑娘。”

萧芷轻轻地福了福身：“武公子。”

她常在宫廷走动，礼仪受宫中教养，后来琴棋书画君子六艺都有学，梁平烟嫁进来后更是仔细教导，若在萧芷的人生里剔除太子这一变数，她的长相出身姿态，曾被人称为盛世图腾。

萧芷看武度有些黑的皮肤都透出脸红来，忍不住弯了弯唇角。

梁平烟有些放心不下，被萧肃北拉着手腕走了，萧芷笑眯眯地同兄嫂挥了挥手，萧肃北也挥手：“注意安全。”

武度一下子紧绷：“属下遵命。”

萧芷扑哧地笑了出来。

身边的年轻男子手足无措，一看便是没同年轻姑娘相处过，手指绞在身后，眼睛垂着却不敢看萧芷，偶尔瞥过一眼就像被火烧着了躲开。

萧芷同他慢吞吞地走在朱雀大街上，逛街边的小贩，武度走在靠外的那边，像堵墙不让路人挤着萧芷。

心中想着若是自己不开口，这武举人想来是一个字都不会说的，萧芷便道：“武公子是京城人士吗？”

“不是，我家在陇西。”武度有些不好意思，“在陇西的一个小镇，萧姑娘想来不会听过。”

“可以说给我听。”萧芷朝着他笑，“我想听。”

武度剧烈地咳嗽起来，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自己的故乡。

那是另一个萧芷从未听说的天地，有层峦叠嶂的山和湍流不息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