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懈怠,反而让心情更恶劣。看来那些都不适合我。我睡得头痛。
喂过饿得开始不顾一切的啃阳台上唯一的一株仙人掌的沃夫曼,记起还有今天的早报没有取,於是拿了邮箱钥匙出去。
又看到了意料之外的东西。
"嗨,原来你在家呀,害我按了一上午的门铃。"那头公猪一样的男人回头看见我,不自然的笑笑,"我好不容易才变装甩开那些狗仔......嘿嘿,是不是认不出我这个好青年了?"
"抱歉,身体不舒服,没有去你那儿。"形式性的道歉,没指望对方会当真。
"怎麽还是老样子,你就不能表现的惊讶一点麽?"他一边说著,一边从台阶上坐起来抱著怀里的大盒子自顾自钻进我的房子。
我想我已经很惊讶了,竟然有脸皮这麽厚的人。
眼看他又再次侵占我的白色沙发,不过这次是稍微有点人样的坐著,把他带来的大盒子小心地放到茶几上,抬头又冲我笑:"你的浴袍很好看。"
"......"
"别误会,我是来为昨天的事道歉的,请你不要再生气了。这是道歉的礼物。"说著,把大盒子推向我。
"......"我在他对面坐下後,才发现没什麽话可说。
"昨天在我家,我对你......我真的喝多了,对不起。"
他应该是个很有天分的演员,可此刻却让人觉得他的演技很烂。烂到我不得不提醒他:"你是不是弄错了什麽,我没有空去记那些芝麻绿豆的小事。"
他愣了一下,然後被人拆穿似的傻笑:"是呢,你和我一样都是男人嘛。"过後很久,又收起笑像下定决心似的补上一句:"可是我说喜欢你是真的。"然後观察我的反应。
我喝著热开水,雾气蒸腾上来,在我的面前模糊了一片,眼镜片也模糊了,可不想取下来。我就这麽说:"是你的新游戏吗?"
"不,我是说真的。"他霍然站起来大声说。
"然後呢?"虽然刚喝下热水,可我觉的一切都是冰凉的,包括周围的空气和在这空气中传播的我的声音。我觉得莫名其妙的冷,冷得直起鸡皮疙瘩。
"我会戒烟、戒酒,也不会再去找女人,反正你讨厌的事我都不会做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麽吗?"我想笑,想大笑,狂笑。这麽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跟我开这麽不知深浅的玩笑。"最好别跟我开这种玩笑,下场很惨。"
"我怎麽敢跟你开玩笑,......但是我觉得,有些人虽然外表强硬,但其实内在很脆弱,很寂寞......而且,心很温柔。"
哈,看他那扭扭捏捏一本正经的样子,我终於忍不住笑出来,笑得很大声。
脆弱?寂寞?温柔?他在说谁?这男人有病。
臆想症,而且不轻。
他瞪大眼睛惊奇的看著我。我很久才止住笑:"去看医生吧。"
"你笑了......"
"是,我笑了。"
"为什麽?"
"因为好笑。"
"天天,一点都不好笑。你认为我们都是男人所以很荒谬是不是?"
"不,就算是女人也很荒谬。"
"你就连在这种时候都这麽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