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走在父母前面,这一世就活得足够了。

可现在,她只想长命高寿,想活得越久越好,想陪楼以璇越久越好。

“我很贪心是不是?”

她反咬住楼以璇的上唇,吮了吮,尝到点眼泪的咸。

“小哭包,怎么又哭了?”林慧颜卷走唇边的几滴眼泪,轻哄着又被自己惹哭的女朋友,“我说的这些话,你听了不开心吗?不喜欢吗?”

“很开心,很喜欢。”

楼以璇将右手从衬衣里抽出,双手捧上林慧颜的脸,“林老师,我也跟你一样,很贪心。”

她在春樱的馥郁里,扯下一片花瓣,指尖轻触林慧颜的眼睛,把炽热的渴望与憧憬化作柔情,烙印在眼眸。

林慧颜被蒙着眼,唇上的温腻触感无限放大,漾开无限遐思。

自诩淡若浮云的半生,终是庄周梦了蝶,有了渴慕的风景和魂牵梦萦的爱人。

过往点滴沉淀在朝朝暮暮,她们沉醉又苏醒,守着一隅安宁,在彼此的人生里过完有名有姓的一生。

缎面的白色衬衫堪堪挂在臂弯,掩不住由内而外的红。楼以璇把贪心具象化,把爱意具象化,春天的桃花也好,樱花也好,都要一朵一朵地摘。

楼以璇后背有书桌借力,即使林慧颜不圈着她也不会掉下去。

她伏于柔软之上,耳朵里的两只耳机都被人轻轻取出放到了桌面,再然后,右耳以及耳后的那道疤痕逐一且反复多次地被电流穿过。

林慧颜在为她止痛。

可她却在让林慧颜为她而“痛”。

不过这段时间的她已经有结论了,林慧颜喜欢这种痛,也享受这种痛。

实践出真知,她吞吐着唤道:“林老师。”

“嗯?”

林慧颜左手捏耳,右手抚发,气息混乱,心跳也乱。

楼以璇微仰头,嚣张又s情地用下巴蹭磨着:“当初第一眼见到雅宁姐跟我亲近的时候,你有没有一点点的吃醋?”

第一眼……

是去年教师节那晚。

楼以璇拒绝了她的发绳,误解了她的关心,转头就跟徐雅宁又搂又抱。

“有。不止一点。”她吃的徐雅宁的醋,比吃杜禾敏的醋要多。

尽管今日之前,她碰见徐雅宁跟楼以璇才仅仅三次。

在小酒馆见了徐雅宁的第二面后,坐在楼以璇的副驾上时,她想的不是楼以璇对“年长者”的迷恋有多变态、多恶心,她想的是,如果楼以璇终将爱上一个年岁、经历都远胜于她自己的女人,如果楼以璇的父母最终只能妥协接受女儿对伴侣的选择,那为什么那个女人不能是她呢?

时代变了,女人和女人的爱情也可以步入婚姻殿堂了,女人和女人的婚礼也可以宾客满堂了,结婚证上的钢印也不再是异性夫妻才享有的特权。

这个爱无性别界限的世界,这个有楼以璇相依相伴的世界,她越来越喜欢,也越来越留恋。

“所以在医院遇到那次你也吃醋了,也不止一点点,对不对?”

“是。”

林慧颜很诚实。不诚实的下场,是受罚。

室内气温恒定,可体温在越升越高,汗涔涔的肌肤和黏腻腻的身体都让林慧颜有些不适,却又舍不得打断。

楼以璇脑袋移上来,沿着林慧颜的颌骨亲吻,调整了坐姿让手滑下去:“那Kinla呢?”

视线却紧锁着林慧颜如珍珠粉白的耳垂,饶有兴趣地看着它越来越红。

间隔了几秒,她搅着今夜鲜出的桃花酿,酒体质地很有厚度:“林老师,Kinla的醋,你吃了吗?”

“……嗯。”

“原来我的林老师是个醋坛子。”

她这个小哭包和林慧颜这个醋坛子,谁能说不配呢?

桃花酿里掺了醋,不知道会是什么口感,楼以璇太想尝一尝了:“那为什么过这么久了,你都不问我关于Kinla的事?是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