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里安置,留下云英和靳昭两人,在这座四方的小院里。

“总算清净了,”云英推着他的轮椅,在院里又走了两圈,看着天空中的月色,不由深深吸了口气,“小孩子实在能闹腾。”

她平日不讨厌热闹,只是有时几个孩子太过活泼,也有些头疼,好在身边人多,随时可由他们分担,她自有工夫料理自己的日子。

靳昭抬手搭在轮椅后的把手上,轻轻握住她的手背,感受到肌肤间的微凉,说:“还是进屋吧,外头到底凉。”

“也好。”

云英推着他进去,先脱去自己的外衣,随即便半跪下来,替靳昭解开衣扣。

“我自己来吧”他伸手要拒绝。

倒不是因为自己残疾而感到不好意思,毕竟已经过去许久,再多的伤痛,也都淡了,况且,在她面前,他并不想掩饰真实的自己。

只是有些心疼她。

她是下人出身,落魄的官家小姐,从前做了那么多年伺候人的活,如今好不容易脱身了,他总是不愿见她再做这样的事,哪怕是伺候他,也会舍不得。

没人比他更明白这种感受。

少年时流落杂耍班子的日子,让他练就了一身好武艺,同时也在他的心底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记,让他从此后,对大多街头卖艺的人都心存怜悯,每每见到,总要多给些赏钱,有时,还会禁不住想起自己的过往。

云英却笑着摇头,玲珑的身子直起,朝前俯趴在他已无知觉的膝头。

“难道你不愿意让我碰?”

她仰着脸颊,带着委屈与嗔怪的面庞映在灯下,格外光洁柔美,看得靳昭心头发软,忍不住放下手,由着她将自己的衣裳解开。

仿佛是有意的,她也不将衣裳完全脱去,只是一件又一件地解,直到最后一层里衣也被扯开,露出底下光裸的胸膛。

她的手指还带着凉意,轻轻触上去的时候,那一点凉丝丝,激得身子紧了紧。

胸膛开始控制不住地起伏,连带着横亘在肌肤间的伤痕,也在眼前浮动。

她的指尖忍不住顺着那一道道纹路轻轻抚过。

不是太深的粗糙的刀剑痕迹,早就问过他的,他说,是在沙场上行军时,身上的铠甲、系带压在皮肤上,擦破了,也没功夫处理,便一次次留下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