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头:“很有生命的活力,也很包容。”
顾飞宇忽然转身,双手捧住她的脸,迫使她直视着自己的眼睛。
“那让我成为那个人吧。”
他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脸颊,嗓音低哑而温柔,“成为治愈你伤口的那个人。”
温言蹊呼吸微滞。
顾飞宇的掌心很暖,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认真。
月光落进他的瞳孔,像碎银流淌的星河。
她忽然想起那个教她打架子鼓的午后,想起他背着她走过深夜的街道,想起他说“人生不是考试,不需要满分”时的样子。
这个像野火一样的男人,不知何时已经在她心里烧出了一片燎原。
海浪声忽然变得很远,温言蹊听见自己说:“好。”
顾飞宇眼睛一亮,还没等他开口,她又补充道:“但我有个条件。”
“你说。”
温言蹊深吸一口气:“给我一点时间……我想亲自和过去做个了断。”
顾飞宇凝视她片刻,忽然笑了:“成交。”
他低头,额头轻轻抵上她的,两人呼吸交融:“但别让我等太久,蹊蹊。”
海风掠过,卷走了她心底最后一丝阴霾。
第22章
咖啡厅的玻璃窗外,阳光明媚得刺眼。
温言蹊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轻轻摩挲着杯沿。
对面的齐修珩西装笔挺,却掩不住眼下的青黑和憔悴。
他推过来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温冉被绑在电击椅上,眼神涣散,嘴角带着血痕。
“她每天都会接受这样的惩罚。”齐修珩的声音冷得可怕,“这是她伤害你的代价。”
温言蹊微微蹙眉,将照片推回去:“你没必要这么做。”
“我知道。”他苦笑,手指深深插入发间,“其实伤害你最深的人……是我。”
“蹊蹊,只要你愿意回来,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他的眼眶发红,声音哽咽:“我用一辈子赎罪,好不好?”
温言蹊静静地看着他。
眼里没有恨,也没有爱,只有一种释然的平静。
“齐修珩,我真的已经放下了。”她轻声说,“我不恨你,也不恨温冉。现在的我只想重新开始生活。”
她抬起眼,直视着他:“如果你赢要把我带回去吗,就是在扼杀我的第二次生命。”
齐修珩的瞳孔剧烈收缩,像是被这句话刺穿心脏。
“我们早就不是当初相爱的那两个人了。”
温言蹊的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慢地割断最后一丝牵连。
“你恢复记忆的那天,我爱的那个人就已经死了。而放火烧掉一切的那一刻,爱你的温言蹊也死了。”
咖啡厅的钢琴声忽然停了,空气凝固得让人窒息。
齐修珩的眼泪砸在桌面上,他死死攥着拳头,指甲陷进掌心的疼痛却比不上心口的万分之一。
“如果……非要补偿我,就请你尊重我的决定,别再打扰我的生活。”
她转身离开,背影决绝得就像当初那场大火,烧尽了所有可能。
推开咖啡厅的门,明媚的阳光倾泻而下。
温言蹊深吸一口气,像是卸下了沉重的枷锁。
她迈步走向马路对面,斑马线的尽头是自由的新生。
然而下一秒,刺耳的刹车声撕裂了空气。
一辆失控的货车朝着斑马线疯狂冲来!
“蹊蹊!!!”
身后传来撕心裂肺的吼声。
齐修珩从咖啡厅冲出来,几乎是以不要命的速度扑向她。
“砰!”
世界天旋地转。
温言蹊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推开,重重摔在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