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辞也想到了这层,说道:“自从她假孕以来,我从未去过长宁阁,她当然坐不住。”
“是啊,先除掉韩雪宁让右相伤心一段时间吧。”魏贵妃暂且舒了口气,可又见周晏辞跪请道:“母妃,我想立南微为王妃。”
魏贵妃淡笑道:“这才事毕,你就这么着急吗?”
周晏辞却不似她心安,固执道:“母妃,南微何辜?”
想来王妃之位空悬也不好,既已拔除了韩雪宁,依他所言也无妨。魏贵妃便应允了:“也罢,这是你府上的事。今日右相向皇上禀明是韩雪宁自己擅作主张制造假孕,圣上礼佛以来仁慈宽厚。便交于我处置,你看着办吧。”
周晏辞并不意外,但却不甘心右相就这么侥幸逃脱了,“父皇没有责罚右相吗?”
魏贵妃哂笑道:“他老泪纵横地阐述整件事,圣上也就罢了。”
想要除掉右相并非一朝一夕可达成,定要搜集所有罪证一并发作才好,这个道理他们都明白。
封妃的旨意于午后传到裕王府,盛南微跪接后很是恍惚,怎么一下就变成了王妃?
她苦思冥想都觉不安,待周晏辞晚些时候来玄月楼,她着急上前问道:“殿下,长宁阁才出事,又即刻立我为王妃,会不会太唐突了?”
周晏辞拉过她,终于能剖白一番,“我曾说过,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妻。如今名正言顺,有何唐突?”
他揽过她入怀,轻轻抚摸着她单薄的肩膀,终得与她成为夫妻,周晏辞只觉找回了难觅的平和,“你安心准备封妃大典就好,我已请求父皇晋封盛公。”
盛南微在他怀里抬眼,“父亲年迈,无法胜任高职。我只想他平安顺遂。旁的,不敢奢望。”
她总是如此,上善若水,与世无争。芙蓉独自静静盛开,也能千古繁华。越是见识到她的底蕴,周晏辞越是倾慕,便什么都想依着她了,“好,都听你的。还好,这次没有牵扯到你。”
盛南微缓缓退出他怀抱,剪水秋瞳里映着他深情款款的面容,“我从未有过害人之心,也不可能去做伤天害理的事情。与一心人相守到老,父亲得以安度晚年,这便是我的夙愿了。”
今夜的月色格外迷人,可纵使山河百川再恢弘,他见众生万物皆为草木,唯她是青山绝色。
周晏辞再度拉她入怀锁住,“我终于能如愿把你立为王妃了。”
听着他胸口传来的脉搏频率,盛南微愈发地安心,可还是有些困惑,“难道立韩雪宁为妃不是你的主意吗?”
周晏辞只想守护好她的赤子之心,所有的污秽黑暗都由他挡,“你只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变。”
元夕这日满城飘雪,凛冬已至,瑞雪兆丰年。
玲珑车马轧过堆雪缓缓驶过街巷,百姓迎着大雪奔走热闹,就为了一睹裕王妃的芳容。
骏马踏风而来,鎏金镶玉的窗扉前挂着一帘银珠红绒幔,銮铃叮咛,香气氤氲。
一路追到红妆粉饰的裕王府前,才瞧见那天仙。
盛南微踩着红木凳入府时,恍然听见幼童正在大喊见到仙子了,不由得羞涩一笑,立马着人去给百姓发喜糖。
听着外面鞭炮丝弦声响个不停,韩雪宁在黑暗中爬行到破了洞的窗纸前,窥得那空中绚烂的烟花,便哑着嗓子问道:“什么动静?”
她被扬起的粉尘呛得直咳嗽,伏在地上如同岣嵝女鬼。云檀上前扶住她,怯声道:“小姐,殿下今日封宸华夫人为王妃,这会儿,想必已入洞房了。”
韩雪宁瞪大了空寂的瞳孔,难以置信道:“什么?盛南微怎么会是王妃?我才是王妃!我才是王妃!”
侍卫听到殿内闹腾不安,推门厉声道:“怎么回事!闹什么闹!今日是殿下的大喜日子,给我安分点!”
韩雪宁被敲了几处大穴下身早已瘫痪,她蓬头垢面地爬过去抓住侍卫的脚撕心裂肺吼道:“我才是王妃!盛南微怎么可以僭越!让我出去!我是右相的女儿!你们几个胆子敢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