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阳欣喜至极,忙给圣上谢恩。魏贵妃在一旁淡笑道:“喜欢就折些枝插瓶。”她笑看孩子们玩闹,眼里却生出一抹寒意。这个宣妃,当真是会见缝插针安排眼线到别人家子女身边。

松阳闪了闪眸子,指着绿梅说道:“书远,你帮我折上头那枝。”

侍女帮着主子折枝,几人围着花树忙个不停。

盛南微走上前细细嗅着那绿梅,刚挪了一步抬手准备折枝,突然耳边掀起劲风,一支箭悄无声息地穿刺进她的胸口,顷刻间炸出疼痛。

“啊!”盛南微捂住血流不止的心口,缓缓倒在雪地中。

见状众人乱了方寸,大喊护驾。

松阳慌忙上前扶起她,看着她被鲜血染红的大氅,拼命摇晃着昏死过去的盛南微低吼:“南微?南微!怎么回事!怎么会有刺客!来人啊!”

宣妃惊慌地看向空无一人的屋檐,心中暗骂那人做事不当,这都能射偏。

“快召御林军!把所有下人都抓起来审问,一个都不能放过!”魏贵妃连忙上前查看盛南微的状况,着人护送受惊的圣上回府。

府中乱作了一团,御林军重重围住了厢房,侍女端着热水着急忙慌地进进进出出。

魏贵妃安顿好圣驾后,匆匆赶来查看,她掀帘看到盛南微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胸口血还在不断往外渗,不禁想起嘉瑞当年难产时的惨状,于是再也无法冷静自持,勃然大怒道:“若是保不住她的命你们都给我陪葬!一刻之内,必须止血!今晚我要看她醒过来!”

御医擦着满头的汗,唯唯诺诺地磕头告罪:“臣遵旨!还请娘娘屋外等候!让老臣为王妃清理伤口。”

魏贵妃焦灼地在前厅来回踱步,喊来文鸢问道:“暨白回来了吗?”

文鸢摇头:“殿下还未曾回来。”

“命人去寻他,让他立马回来!”魏贵妃扶住晕眩的额头,在文鸢的搀扶下缓缓坐下,她一把掐紧了桌角,双眼蓄满了仇恨,愤愤道:“居然敢当着圣驾的面对南微不利!韩笠当真是穷途末路了!作出这般事来!”

“娘娘。”文鸢提醒道:“此事还需与殿下商议,隔墙有耳,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

魏贵妃实在是坐立不安,又起身进了屋,只见松阳跪在床边帮着清理血水,钗斜发乱哭成了泪人,“四哥怎么还不回来!”

见主子这般不好了,玉蝉没忍住痛哭出声:“书远去寻了!”

一夜都没等来盛南微苏醒,松阳哭到昏厥,濒临崩溃之时,周晏辞踩着破晓晨曦风尘仆仆归来。

他冲进里屋看见盛南微躺在床上,寝衣上还凝着血污,浑身透着死寂般的虚无,就像是随时随地会灰飞烟灭般,让周晏辞心绪轰然坍塌。

他凝在床边许久,想上手摸她,却手足无措,就怕把她不小心给弄坏了。

周晏辞缓缓握紧了青筋暴起的拳头,好似鹰隼利爪般,手背筋骨狰狞地凸起。他心中冲撞着惊涛骇浪,从未有这般仇恨过。他暗暗发誓,一定要韩笠血债血偿。

“殿下,王妃无碍,脉搏已稳,昏厥不醒是因为失血过多,待药下去后就会慢慢醒过来。”听完御医禀告后,周晏辞就听到玉蝉惊呼王妃醒了。

他一把推开侍女,跪到床边上前轻唤羽睫发颤的盛南微:“南微?南微...........”

胸口传来密密麻麻的疼痛,盛南微勉力地睁开了眼缝,片刻的空白后看清了周晏辞慌措热切的脸庞。

她痛得呼吸急促,溢下了眼泪,费尽余力抬手想抚平他紧皱的眉头。

周晏辞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他多想将她拥入怀中再也不敢松开了,可胸口那块触目惊心的伤痕让他无法得逞。他不敢去想她有多痛,颈喉缓慢艰涩地滚了又滚,最终轻轻抚上她汗津津的额头,怕惊扰她似的柔声道:“不怕,我会命人医好你的。”

见她苍白的嘴唇不停地瓮动,松阳心疼道:“别说话了南微,你乖乖再睡一会儿好吗?”

盛南微闭上眼,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