芹心立马哭了起来:“我怎会知晓右相是如此狠心之人?”

那人威胁道:“右相如何轮不着你来说,你现在想全身而退是吗?我告诉你,要是现在收手,你也死罪难逃!”

咕咚一声,门板发出异响,将屋外的四人吓得躲作一团,只听芹心哭喊道:“我去跟贵妃禀明真相!戴罪立功总比任你们宰割好!”

清脆的一巴掌打破了宁静的夜,男人怒斥道:“你要不是肚子里怀着孩子,轮得着你来演这场戏吗?”

“这孩子难道不是你的孩子吗?我已有滑胎征兆,太子妃十分谨慎,我连面都见不着她!我如何能将此罪按在她头上?你说的轻巧,实际就是拿我的命不当命罢了!”

“若你此次帮不到右相,你应该知道后果。”

男人恶狠狠地啐了一口,推门便敏锐地觉察出有人影晃动,他立马追出去道:“是谁!”

说着便箭步冲上去想抓住她们,澜雀看情况紧急,掏出匕首回头与齐生过招。松阳见并未有人出来,估摸着齐生没有带随从,危急之下,她抄起路边的木棍向齐生后脑砸去。

齐生只是一介书生,虽有几招拳脚功夫,也敌不过被当做女官教习的澜雀。松阳那一棒子将他打得头晕目眩,澜雀看准时机将匕首刺中他胸口,齐生瞠着血红双眼,伸手握住了澜雀肃杀的冷厉目光,呼救的话都未来得急说出口,一命呜呼倒在血泊中。

这场混乱来得猝不及防,结束得更是始料未及。

看着死掉的齐生还在抽搐,松阳吓得丢掉木棍扑进盛南微怀里抽泣。

纵使没见过这般惊悚场面,盛南微还是竭力咽下惊惧,抱住松阳安抚道:“齐生怀不臣之心,实在该死!别怕别怕!”

芹心此时听到动静跑出来,见到居然是她们,扭头就要逃,可敌不过身手轻快的澜雀和玉蝉,整个人被架回来哭成了泪人,软脚跪地求饶:“太子妃!太子妃!奴婢真不是故意欺瞒啊!太子妃!”

眼下要紧的不是芹心,而是暴毙街头的朝廷命官齐生,还有惊魂未定的松阳。

盛南微在晦暗中稳住心绪,沉声道:“把她先带回宫,不要声张。跪在玄月殿思过,今夜已晚,明日我再定夺。”

0042 反将一军

芹心在玄月殿跪了一夜,也哭了一夜。当见到盛南微起身露面后,她一刻都没法耽搁下去了,连连告饶:“太子妃!奴婢必定知无不言!只要太子妃能饶奴婢一命!”

“玉蝉,去请公主过来。”盛南微对着一桌的早膳提不起胃口,支起头打盹儿,眼下一抹淡淡的乌青是惊魂未定的余韵。

她不慌不忙不开口,令芹心再也按捺不住惊慌,她着急呈情道:“太子妃!都是右相指使我的!”

盛南微按住酸胀的太阳穴,心里码不准齐生暴毙一事,又听她哭了一宿,实在是浑身不得劲,便挥手打住她的哭闹,“待公主来后,你再说。”

一刻后,松阳进了殿内,看到形容狼狈的芹心也只是淡淡:“姑娘,这一夜可想好如何说明了?”

芹心咽下心慌,一一供述道:“奴婢与宣妃、右相是远亲,父母去世后,我就去窈香楼做了艺妓。我与那齐生也是旧相识,他是我的老主顾。后来妈妈苛待我,我找齐生诉苦,他听说我是韩家远亲后就撺掇我去找韩家认了亲。春节前,右相传书与我说圣上要南游,有一法子能让我一生无忧富贵。”

此时,盛南微才睁开了眼,珠串被风卷得在耳边轻舞,在凝肃脸上落下影影绰绰的光斑,“嫁给太子,是吗?”

风停了,步摇也跟着稳了下来。往日温婉和善的太子妃,此时平白生出丝丝缕缕的威厉。

芹心不敢再看她,怯怯道:“他说三皇子是风流之辈,会有人怂恿他去窈香楼。宣妃也会提出让太子陪同三皇子去花神会,一切都会水到渠成。奴婢与齐生来往密切,此前就发现怀有身孕了。宣妃与右相让我等信,待到了时机上京入宫,把这孩子按在太子身上。那晚,我拿着齐生给的药放在酒里让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