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婚过后就传来北隅国答应和亲的消息,预计一个月内和亲部队就会抵达京城。右相对于周晏辞如此轻松就摆平此事心里不甘,便想借机发难:“陛下对于北隅国国主打算如何赐封号位份?”
周晏辞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赐为顺妃,入住青淑殿。”
右相一听瞬间变色,堂堂国主怎能与盛南微平起平坐?
他立马反对:“请陛下三思,北隅国国主身份尊贵,与学政大学士之女一同为妃,恐怕会引起非议啊!”
就知他会在此事上做文章,周晏辞放下卷轴,正色道:“宸妃怀有身孕,肚子里怀的是朕的第一子,更是登基后第一子,如何不尊贵?”
若是韩雪宁还在,哪里轮得着盛南微上位?右相怎么都不甘被盛公那个老学究压一头,当即跪下进言:“陛下,依老臣之见,北隅国国主掌握着两国是否能和平的大权。如若能给贵妃加以安抚,她必定不会有怨言,也可安抚北隅国民众。”
“贵妃?”周晏辞讥笑道:“倘若她以后有皇嗣,依右相所言,岂不是要入主中宫了?”
魏协此时开口附和:“陛下圣明,来和亲的不论身份如何,都不该给过高位份。否则对我大崇也不公,我们无须事事都看北隅国眼色。钦赐妃位已是十分敬重,以往和亲都只封夫人。”
右相被两面夹击一时哑然,他左右环顾了一圈低头不语的亲臣,愤愤吃下这个亏不敢再言。
“此事交由左相商议写下和议书,只等北隅国国主来后签下即可。”周晏辞挥手让他们都告退,唯独留下裴昔年私话,“兆毅君在公主府,与公主可还和睦?”
裴昔年道:“回陛下,公主一切安好。”
周晏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心中所想一并道出:“朕想着,北隅国国主不知为人如何。你还需加紧练兵,以备不时之需。”
“臣明白,按照多年与北隅国交战的经验来看。北隅国乃野蛮之地,风土人情与大崇全然不同。陛下舍身和亲,也要万般防备。”
此前没工夫去细问,话已至此,周晏辞便探究道:“哦?如何野蛮?”
裴昔年将所听所闻悉数告知:“陛下且看,除了北隅国,还有哪国的国主会传位给女子?由此就可看出,他们与一般国风不同。并且北隅国人举国相信妖门邪术,从不信佛礼道,那国主自幼便当男子般教习,听说性子很是泼辣粗野。”
也只不过如此,听罢后周晏辞薄笑道:“既然她孤身嫁入大崇,就由不得她北隅国那一套了。”
裴昔年犹豫过后,还是斗胆进言:“臣是担心这北隅国国主与我大崇女子不同,不如大崇女子的温柔贤良,怕是..........”
周晏辞眸光一闪,满目凛然,“兆毅君多虑了,后宫自有太后主持大局。”
裴昔年心一紧,立马叩头请罪:“臣失言了,不该议论后宫。”
随后头顶烛光被黑黢黢的身影压灭,裴昔年不敢起身,忐忑中听得周晏辞意味深长的敲打:“兆毅君只要管好兵马,且听差遣,为我大崇的安逸作出贡献。还望裴少将恪尽职守,勿要失了分寸才好。”
0047 四个月了(h)
周晏辞踩着打更声进了承恩殿,瞥见窗框里一抹倩影时,他抬手停住了轿辇。
盛南微独坐在窗边,对着青灯正绣花,凉风拂槛,残蝉聒噪。渐觉凉意浓了,她拢了拢落肩的云雁锦衣。
烛火晃得有些看不清针脚,刚揉了揉眼,身后的风戛然而止。
“这些活让尚服局做就是了,刺绣伤眼又伤身。”
盛南微抬头,发顶抵住他的胸口,看向身后人,“快绣好了,看。”她邀功似的将绣了一半的虎眼举给他瞧,“是虎头帽。”
夜色阑珊,映得她容色婉柔。周晏辞把住她的下巴,指腹摩挲出细密的温暖。
许是被他挠得有些痒,盛南微偏过头不让他再摸,拿起一颗圆润的黑玛瑙往虎眼眶上比划。
周晏辞拨了拨桌上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