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瘦削的脊背,心想怎么不长些肉在这,摸着都觉可怜。
他拉开盛南微,上下打量了一圈,见她身弱楚楚,唯独隆起的腹部像是揣着颗甜瓜,怎么看都不由得心疼,“可是御膳房送的膳食不合口味?之前府里的厨子告病还乡了,我着人去寻了建南的厨子,约莫这几日能入宫伺候了。给你立个小厨房,往后想吃什么让玉蝉拿腰牌去吩咐。”
盛南微虽未在建南生活过,可却相当偏爱建安的吃食,喜甜爱酸。每每看她在府里只挑酸甜口的菜吃,周晏辞便估摸出她的口味了。有孕后她更是一点咸辣都不碰,抱着酸果脯不撒手。
听得他如此细心,盛南微心里淌了蜜,抚上肚子羞赧道:“陛下真是.......啊!”
话到一半她忽然顿住了,托起后腰神色惊慌地看向周晏辞。
“怎么了?”周晏辞忙把桂枝丢给侍女,小心翼翼地扶上她胳膊大喊宣御医。
“不用。”盛南微按住他臂膀,捱过了胎动的惊吓过后恍然地笑道:“它动了。”
“动、了?”周晏辞愣怔地看着她,似是不敢轻举妄动,又似是手足无措。
盛南微拉过他的手贴上肚子,缎裙下的温度,是炙热的生命力,还有她圣洁的温柔。
许是察觉到血脉的呼唤,浑圆的肚皮轻轻滑动了一下,仅一瞬,却给了周晏辞惊涛骇浪般的冲击。
他颤动着手捧住她的肚子,缓缓矮身蹲下,心中揣着隐隐的期待,小意地贴上耳朵。
看着他傻乎乎的样子,盛南微不免好笑:“听到什么了吗?”
“嗯!”周晏辞轻柔地吻着隆起的肚皮尖儿,宠爱到乱了心智似的痴迷地看向她,“他说都怪我,让母亲那么辛苦。”
盛南微红着脸拉他起身,“又胡说了。”
周晏辞揽过她,在宁静的夜里浅舒了一口气,“今年桂花开得甚好。太后说金桂盛开,是祥瑞之兆,宫中必得贵子贵女。”
盛南微倚在他在肩上,望向天边皎洁的玄月,耳边是他比月色还缱绻的低语,“折花枝,祈平安,我只求你能安好。”
微风拂起簌簌珠串清响,盛南微勾起他颈脖,将脸埋进他温暖的怀里,怯于坦荡似的喃喃道:“我只求,与陛下共度千秋。”
周晏辞捻着她发烫的耳垂,忘却那些内忧外患,只与她谈风花雪月,“待你产下孩儿养好身子,我带你去明湖泛舟,喝荔琼露,再择日重游湖州,去建南省亲。等年后,我就找个由头把你父亲召回京,让你们见上一面。”
他说的件件桩桩都是盛南微不敢宣之于口的渴求,她一时间竟红了眼,突然地触动。
周晏辞抱紧她颤抖的身躯,轻声叹息:“惟愿我的南微能福禄欢喜,万事顺遂。”
0049 洛灵
和亲车马按照契约时间浩浩荡荡进了宫,北隅国国主下了马车后,仰头看向青淑殿的牌匾问道:“这是何字?”
瞧见她着一身外邦大红异族喜服,英气的长相又与大崇女子很是不一样,侍女看迷了眼,又觉出她携带的香囊气味有些古怪,便退步福身道:“回娘娘,这青淑二字乃先帝提名,寓意为......”
“我不喜欢。”国主抬腿一步跨进殿内,行走间带起一阵银铃声响,“明日我会提新字换上。”
侍女惊恐万分不知如何作答,想到太后与陛下此刻正候在殿内,于是慌忙追进去劝道:“娘娘,您不可这般闯进殿内,须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