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去了承恩殿。
他的佳人还是照旧坐在窗边绣花,只是秋意深了,染得满院枯黄,平添了几分凄凉寂寥。
一夜的不得安枕,盛南微有些不得劲,掩面刚咳嗽了几声就落入了熟悉的怀抱里。
她惊奇地旋过身,手比嘴反应得更快,立马将他环住了,“陛下?怎得进来都没声音?”
周晏辞从她眼里窥见了昨夜的忐忑,沉甸甸的,让人疼惜。他低头吻她,唇也是凉的,多半是偷偷伏在窗边吹风了。
周晏辞将她紧紧扣入怀里,小声在她耳边落话,“我没临幸顺妃,书远陪我睡了一夜,你若不信可去盘问他。”
“书?”盛南微先是一愣,随后一惊,“陛下怎可这般胡闹?若是被人知晓了,书远死罪难逃。”
“别动。”周晏辞闭口不提惩戒了洛灵一事,只顾着往她肩里嗅,“昨夜辗转反侧睡不好,又落了枕,上朝时都疼得不行。给我捏捏吧,南微,好疼。”
盛南微心里念着书远僭越一事,手钻进他衣襟里捏着那块酸痛的肩肌,没注意力道把他捏得直倒吸气。
“以后不可这般行事了,我当真是担心,若是被右相知晓了,那岂不是........”
“呃啊!”周晏辞被她按得又爽又疼,眉头一下下地抽颤,他舒服得喟叹道:“我不这般,她若和芹心一样给我下药怎么办?”
盛南微语塞了,倒是想反驳,可有前车之鉴,确实无从劝说。
周晏辞睁开一只眼看她,手不动声色地摸上她又涨了一圈的肚子,“你要是没怀有身孕,我倒不怕被下药。如今你不方便,我可不能再被下药了。”
“别胡说!”盛南微慌乱地瞥了眼侍女,随即红了脸不再给他按肩。
她起身摘掉他发间的落叶,温声劝道:“临幸也是迟早的事,躲得了今日也躲不了明日。我无妨的,你别为了顾及我误了国事。”
周晏辞不想再重复一遍自己的内心,捧住她的腰侧,将顺滑的锦缎摸得窸窣响,“那女子野蛮至极,居然妄言先帝赐的青淑殿殿名不好。”
盛南微搭上他的肩,看他小心翼翼地吻上自己的肚尖儿,无奈道:“她贵为国主,许是被骄纵惯了,你何必与她置气呢?若是不加以安抚,于两国民心都不好。陛下,我真的......”
周晏辞利落地打断她的话,反问道:“她来向你请过安了吗?”
盛南微摇头,“未曾,我与她同为妃位,她也无需向我请安。”
周晏辞冷嗤道:“那怎么合规矩?同为妃位,你怀有身孕比她尊贵。并且你在王府里就侍奉我,她作为新妇必须向你请安,明日我让太后去教训她。”
话音刚落,就见玉蝉碎步进殿通报:“陛下、娘娘,顺妃娘娘来了。”
盛南微离开他的怀抱,规矩地站着看洛灵进门作揖,“给陛下请安,给宸妃姐姐请安。”
盛南微福身回礼,“顺妃有礼了,请坐吧。”
洛灵似是傲气,只瞥了眼周晏辞,便挥手让侍女送上礼物,“这些都是我从北隅国带来的礼物,赠与宸妃。”
“多谢顺妃的心意了,我也没提前准备,下次待我前往青淑殿拜见你。”盛南微转过身看向玉蝉接过的礼物,这一眼差点把她吓得心跳出嗓子眼。
她头一次失了矜持礼数,尖叫着往周晏辞怀里扑。
周晏辞慌忙抱住她,看见这个洛灵居然送了几条死蛇给盛南微,他怒火中烧,恶狠狠的眼神剜向洛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