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晏辞轻嗤了声:“她有何权利打点后宫事宜?”
见他这般不喜顺妃,太后无奈笑道:“哀家旁敲侧击训诫过她了,她表面是来问安,实则是来告状说陛下不常去青淑殿。”
周晏辞似是犹豫,顿了顿道:“母亲,顺妃可有在您面前提及朕留宿青淑殿一事?”
他从小就如此,一做了亏心事便会唤她母亲。太后抽帕擦了擦嘴,温声道:“顺妃问哀家,为何大崇的君主要求嫔妃蒙眼侍寝。”
周晏辞自是心虚,声儿也不由得弱了下去,“您如何回答的?“
太后却不动声色,还挂着淡笑瞧他,“哀家说,大崇的君主侍寝规矩就是如此,除了正妻以外,侧室都不可直视天子。”
闻言周晏辞这才长舒一口气,又奉上了茶,“母亲机智过人。”
太后接过茶,拂着茶面问道:“陛下怎会想到用这法子对她?”
周晏辞放下筷子,接过湿帕仔细拭着手,“朕绝不可能临幸她,前有韩雪宁和芹心作例还不够吗?就算用尽办法也不可避免她有歹念。”
太后一愣,“可,陛下不是临幸过她了吗?”
周晏辞看了眼文鸢,弱声道:“当时扯谎让她蒙眼后,朕下令让书远替朕同了房。”
他这番话吓得太后手一哆嗦,茶没端稳洒了一身,“陛下怎可这般胡闹?这要是被发现了,书远可是死罪难逃啊!”
知道太后会斥责,周晏辞只能将心中打算如实告知:“如若她怀孕了,便生下滴血认亲,我就能有正当理由赶她回北隅国。无论和亲还是留宿也都只当交差罢了,朕对她无意,对旁人更没心思。母亲往后也无需在纳妾之事上劝我。”
看他如此固执,太后也不再劝,只说:“不可再有第二次,此法太过冒险。”
周晏辞点头,“儿臣知错了,当晚过后并未赐避子汤。只祈求她能怀有身孕,这样朕就能名正言顺不去留宿与她惺惺作态相处了。”
中秋佳节之日,一早玉蝉就呈上盛公送来的各式补品,盛南微一一看过后,思念全都化作了难以言表的泪水,“我都出嫁了,父亲还想着给我送这些。”
玉蝉帮她抹泪理钗,“娘娘无论多大都是老爷心尖尖上的人啊。”
今日过节,又逢先帝侧妃谦夫人之女锦纹的及笄礼,宫中设宴款待亲眷贵戚,就在当年盛南微办及笄礼的缀锦楼。
盛南微托着浑圆的孕肚前往赴宴,仪架缓缓跟在身后前行。如今月份大了,她身子愈发地笨重,自然走得也就慢了些。
刚穿过花朝亭准备上阶,忽而听到有人唤她:“宸妃姐姐安好。”
仪架停步,探路的侍女随着主子转过身,盛南微福身回礼:“顺妃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