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想问清楚他为什么会认识自己,可她又不想再见到他。此人不遵循礼德,又抱她又摸她的手,是个坏种。

盛南微委屈地揉眼,偷偷躲起来赌气,在心底暗暗发誓,若是再碰上此人,定要给他个教训。

午后魏贵妃刚歇下,文鸢急色匆匆地进殿禀告:“娘娘,娘娘不好了!四皇子他,他不知是为何!去求陛下要拜盛公为养父,还要即刻出宫入住琴鹤府!”

“什么?”魏贵妃五雷轰顶,连忙乘轿去了诚乾殿。

她赶到时,周晏辞正在书房里撒泼打滚,圣上端坐在案桌后,扶额叹息,一眼都不想看这个逆子。

“暨白!”看到向来沉稳自持的儿子突发恶疾,魏贵妃的天都塌了,忙把他拉起来护住,“陛下!陛下息怒!暨白前几日与二皇子玩耍不慎落水,许是,许是,”

她看了眼满脸倔强的周晏辞,急中生智道:“许是脑子里的水还没流净才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陛下勿要当真!臣妾带他回宫好好教导,臣妾........”

“你!”圣上敲着案桌,咬牙一一细数他刚才的恶行,“你母亲来了,我不与你论君臣,咱们关起门来说家事!你一进门就说要认盛公为养父,这是什么意思?我还没死呢!你要养父做什么!我不允,你就当着李少卿的面,撒娇!无果后又哭!还赖在地上打滚!你究竟要做什么!当着你母亲的面说实话!休要跟我耍滑!”

他刚说完,周晏辞就嚎啕大哭,撒开魏贵妃扮痴卖疯起来:“我就是要去琴鹤府住着!我敬盛公!怎的不能拜他为养父?养父不成,那就拜他为师!您不是皇帝吗?给我找个由头住进去又有什么难的!”

“你!诶呀!”圣上气得胸口疼,话都说不出了。

周晏辞闹半天了,此时也哭得头疼,虚弱地倒进魏贵妃怀里可怜道:“松阳能有养母,能住在宫外,我就不能吗?凭什么,”他抽搭了下,不讲理地控诉道:“凭什么!你们偏心!”

看到他这般委屈,魏贵妃心疼不已,好言好语劝了许久,把松阳为何出宫的缘由仔仔细细解释了一遍。

直至天黑,御书房的这场闹剧才平息。

周晏辞捂住嘶痛的喉结,哑声喊醒窝在墙根睡着的书远,“书远.......咳咳........快,快收拾东西去琴鹤府。”

四皇子带着圣旨亲临琴鹤府,府里上下都炸开了锅,忙去收拾厢房供起这尊大佛。

盛公捧着圣旨如同捧着块烫手山芋,后背直冒汗,他颤巍巍地抹了抹额,难以置信会成为皇子的少师。不仅如此,还要将皇子养入府中,这古往今来都没听说过如此荒谬的事情。

“这可怎么好.......这可怎么好哇!诶唷..........”

盛公正胆战心惊喃喃自语,就听到走在身后的周晏辞出声问道:“老师,什么怎么好?”

盛公一怔,赶忙俯首拜他,“回殿下,无,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