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老师今日嫌冷没在那里垂钓!我叫人去接了!”

“我也去吧。”晏钧最后一个出厅,他抱着那只白猫,侧头望了望不远处的火苗,“别吓着老师,我去看看更好。”

这场火来得蹊跷,冬天干冷不假,可宅子又没有朽坏,不用火油可烧不起来。晏钧逆着人流往宅邸中心走,他大概有了人选,想了想就觉得很有道理,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事也只有萧家人做得出来。

一群疯子。

晏钧走到廊庑的尽头,临湖的卧房门口站着他的老师。

“长策,”魏自秋也被火势惊得猝不及防,身边只有两个随侍的婢女,连氅衣都没有穿,“怎么回事?”

怀里的猫咪开始不安分,雪白的耳朵向后折去,尾巴蓬松起来,竖起来的时候蹭着晏钧的脸颊,又惊惧地退开。它像害怕连天的火势,更像害怕抱着它的这个人。

风挟细雪沾在晏钧身上,他的神色淡漠,看着面前的老人,半天没有说话。

魏自秋迟疑地站住了脚,第一次看到自己学生毫不掩饰的冰冷表情,和那下头隐晦不明的杀意。

他长大了。或许不再需要仰人鼻息,天子让他低头,他就可以除掉天子,那自己呢?老太傅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老迈,他垂垂老矣,精神不济,如果在这样的意外里死去,也不会有人怀疑。

这场火未必是天子所为,说不定……是他这个一手带出来的学生呢。

“长策……”短暂止步之后,他重新上前,声音比往常更亲切,“其他人都走了?”

“是。”

“哦,安全就好,”魏自秋凑近了一点,他不愿看两侧的湖水,想往前走,可是晏钧不挪步,“想必是天子或是秘书郎所为……不过无妨,就算萧頫要动手也晚了,陛下喝了那么久的药,想必也快见效了,到时候储君即位,你自然还是权柄在握。”

晏钧眸光深黑,他轻声,“……陛下的药?”

“都说了,老师要送你通达坦途,”魏自秋轻叹口气,“此事隐秘,自然要做两手准备,长策啊,性子别那么急,以后的路还长着呐……”

他说着,抬起手去接猫咪,白猫滚圆的眼睛盯着他看,末了喵呜一声,挣脱晏钧的怀抱跳向了主人,身体温热,皮毛柔软。

晏钧垂下眼睫,他静默了一会,脱下自己的氅衣披在魏自秋身上,语声终于放缓,

“老师说的是。”

群~⒋⒊⒗4?整理.?? 4:6:

五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