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在竹篾上,走过来行礼,

“太傅……”

他看了一眼晏钧,面不改色地颔首,“中书令。”

储君,新帝,南楚现下最要紧的存在。握住了他,就是握紧了南楚的江山,他可能成为下一个萧定衡,或是,另一个萧璟。晏钧望着将来的储君,“叫什么?”

“萧允城。”

宗室子的老家远在东南边陲,眼睛里也像装着汹涌海涛,他没有对晏钧的出现做什么表示,也不对自己置身此处表示任何意见,但明明白白的就是让人知道,他不高兴。

他姓萧,皇城里的那个才是他近旁唯一的亲人,半大的孩子爱憎最分明,他讨厌魏自秋,连带讨厌出现在涧月池边的晏钧,这也是好事,至少新储君看起来不像先帝那么好脾气。

晏钧不担心他固执难训,萧璟比他柔,也比他狠绝,有得是磋磨储君的法子。

“殿下有自己的先生,太傅,想来也学过许多道理,”

他缓声道,“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问臣。”

萧允城轻轻地嗤笑一声,不轻不重地顶回去,“不敢称殿下。师兄可别害我。”

这脾气,怪不得让魏自秋头痛,老爷子毕竟年纪大了,一天天被他折腾得怕是要折寿,晏钧但笑不语,他起身对新储君道,“师弟的功课就让我代老师过目,请吧。”

萧允城不大情愿,抱着鱼篓一时没动,就这么一耽搁,三个人都听见外面传来的动静。

“太傅!”来人是门厅里魏自秋的亲信,他快步走进来,待见到晏钧微微一怔,连忙行礼,“中书令和殿下也在。”

魏自秋问,“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