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兴地应诺,打着伞,吱呀吱呀的踩着白皑皑的大雪去了外书房。
暖暖透过屏风的缝隙朝外看,有个二十来岁穿了官绿色潞绸袍子的男子正和徐令宜滔滔不绝:“……群子无众寡,无大小,无敢慢,听为奉而不骄……”态度恭敬中不失几分谄媚。
可能是说的时间长了些,徐令宜眉宇间有了几分倦意。
暖暖大失所望,披了斗篷出了书房。
有一男子锦衣轻袭的站在竹林旁边,雪簌簌的落在他的身上,他嘴角轻翘,眼神诚挚而热烈的望着她:“我叫冯衍,徐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暖暖愣了愣,望了望书房,又望了望好整以暇等在那里的冯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冯公子,我要是没有记错,我当时好像转身就走了,并没有答应你什么!“
冯衍微微的笑。
番外二
莹白的羊角宫灯发出静谧的光芒,槅扇外是徐嗣谨低声呵斥暖暖的声音:“你小点声,想把娘吵醒吗?有什么事,我们明天早上再说!”
十一娘在中午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徐令宜握着她的手坐在身边,这个时候不知道去了哪里。她这一病,他可吃足了苦头,不分昼夜地守在她身边,喂药、擦洗都不借其他人之手,连几个孩子也不敢去休息,整宿整宿地在一旁服侍,人都瘦了一大圈。
十一娘扭头找徐令宜,脑袋摩擦枕头发出了轻微的窸窣声。
“母亲,您醒了?”谨哥儿的媳妇王兆有些疲惫地惊呼道。
内室的槅扇门立刻被推开,徐嗣谨和暖暖一前一后地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一大群人。
“娘亲,您没事吧?”暖暖挤开徐嗣谨,上前拉了母亲的手,“听说您病了,我好害怕,退思连夜让人开船赶了回来!”
退思是暖暖相公冯衍的字,他是时间少见的美男子,现在虽然人到中年,学识和修养却让他更胜年轻的时候。
十一娘嘴角翘了起来,“退思也来了?”
“岳母,您好些了没有?”冯衍温和中带着几分清越的声音少了平常的淡定从容,多了些许的慌乱。
十一娘望着已为人妻、为人母却依旧如少女般天真活泼的暖暖,想起冯衍求她将暖暖嫁给他时所说的话:“三小姐从来不被表面的浮华所迷惑,总是能透过那些耀眼的光芒看到事物的本质,我从小就盼望着有人可以忽视我的外表而看见我的努力……”
是不是因为知道了暖暖的可贵,所以自他接过了她和徐令宜撑在暖暖头上的保护伞后,就一直以一种宠爱的态度来对待暖暖呢?不仅满足暖暖的好奇之心,还愿意和暖暖一起去尝试那些新鲜的事物,让暖暖的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欢声笑语。暖暖能遇到冯衍,也是种幸运!
“我没什么事!”想到冯衍对女儿的好,十一娘的声音比往常更柔和了几分,“倒是你们,急急地从镇江赶来,多有奔波,快些下去歇息了吧!”最后一句,吩咐的是暖暖,目光却落在了徐嗣谨的身上,“你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