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3)

轻撇一眼后,韵菲便懒得理这两人,拉起辰宇抛下话率先离开,就不信他们会不跟来:“你们可以继续吵,记得跟来便是。”

无奈的相视一眼,一个不舍放过今晚这曼妙时光以及难得的相遇,另一个则不放心自己心爱的女人随“情敌”离开,最后也只有忍气跟上,却并不表示他们的争吵会停……

“你不是不屑与本少爷一起的吗?怎么还是没气节的跟上。”

“你有病,我是女人耶,要气节做什么,倒是你,大男人全无风度可言。”

“哈……原来你也是女人啊。”

“哈……碰巧跟你的性别相反,若你不承认自个儿是男人,我也很乐意不做女人。”

……

身后的吵闹声不绝于耳,划破这原该沉寂的夜。前方两人似是不想理会,却各怀着心事。辰宇棱角分明的脸庞上始终意外的勾着浅浅笑容,心情大好。韵菲则不语偷瞧着一切缓缓藏入心底,女儿家的心思总是太过敏锐,这层敏感清清楚楚的告诉她,姿晴的出现定会稳稳的打破她原本的静好岁月、安然美梦。

尽管如此,但对这女子她却丝毫提不起嫉妒,有的只是喜爱,正如多了个妹妹般的喜。

{5} 美人泪 昙花现

多情却似总无情,唯觉尊前笑不成。蜡烛有心还惜别,替人垂泪到天明。

天呈蒙亮,遥望天际依稀还能见着未来得及陨落的星子,点点淡淡相宜,东边日出西边月,甚是美华瑰丽,早春的露水聚在粉色桃瓣上,格外沁人的晨。姿晴轻轻起身,执起竹签挑弄着燃了一夜的油灯,片刻后柔手轻遮,吐气吹灭。未曾惊动宫女,自行梳洗完,自在的伸了个懒腰,那份庸懒的自然反倒更叫人舒心。

别处已见着一些个宫女忙碌的身影,她淡淡一笑,闭眼抬首深呼吸,享受着这清新的空气,满颊的眷恋。帝辇之下的天,仿佛都碧蓝的出众,然那高高端坐在帝辇之上的人呢?

想着昨日致沁姐姐接旨时的婆娑泪眼,终究皇上还是宣了那道诏,亲手判了自己最爱的妹妹今生的“死刑”;想着昨日问安时见到的太上皇,深陷的眸浓厚的沧桑,全没了当日的意气风发,她的心如剑刻般的痛。当年是爹爹亲口命人将娘亲绞死,年仅十年的她亲眼目睹这惨绝人寰的一幕。

至此后她的存在只是如日夜划进爹爹心口的刀,见着便会泛起源源不绝的恨意。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弃了她,不是单纯狠心的遗弃,亦不是不闻不问,而是眼都不眨决绝的将她扔入青楼。

三年,她足足在那地方待了三年,在她的心最为稚嫩的当口见着的却是老鸨的狠绝,姑娘们的搔首弄姿,以及香客们的堕落人性。或许她还该感谢爹爹将她遗弃的早,未来得及成熟,亦没有天香国色才不至于让她也沦落到接客卖笑的份上。

若不是太上皇一时兴起的明察,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还会在那儿煎熬多久。力排众议,稳稳的一道旨将她召入了宫,赐了荣华富贵。仍能记得是致陵和成修那两双温暖的手,牵着她离开人间地狱,那时的温暖时至今日仍依稀刻在脑中。

那会儿他们才十六岁,厚实的手已给她了足够的安稳,方缝着变声的暗哑男声耳语低哝“姿晴不怕了,以后你便是公主,没人敢在欺负你了。”那会儿告诉自己,此番恩情纵是要她以身相许她也认了,却没料局势终是不允。

往后她便享着皇家女儿的一切,公主!她是公主啊,那是致陵替她争取来亲口许给她的爵位,怎至如今他却忘了呢。满朝上下未曾下嫁的公主除了致沁还有她啊……

虽一直明白太上皇之所以待她如此不同,全是因为她出生起便带着福女之名,甲子年寅月初一子时娘亲赐了她生命,那一夜满天紫气,疯和尚说她是福灵儿,才有了今日这逾越本分红透人眼的祥玉公主之名,然现下养育教导之恩,是该还了。

仍旧一身白绸男装,高挽起的发髻简单明朗,悄声走至司马厩牵出前些日子刚从市集买回的爱马,悠游渡步行入宫门口,侍卫见是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