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多加阻拦,顺利出宫后即策马离宫。
始终静静的骑在马背上,居于角落,没有从前的招摇。良久,日头升上了,市集亦热闹了起来,看到了等了许久的人终于出现,她才跃马而下,将其绑至一旁的木桩上,拂衣举步而上。来到刚摆开的案摊边,豪爽的掷下银子,开口道:“收摊,我要你陪我聊两句。”
明宣抬首并不意外,似是早料到她会出现般,没有动怒,收起银子后朝一旁的小贩咕哝了两句,像是要他代为照看下,完后便朝着眼前的女子比了个“请”的手势。
纷挚轩算得上是京陵城内最大的酒楼,出没于这儿的人也大多是些达官显贵。姿晴端起上好的龙井,吹开茶叶沫子啜饮,右手拇指指腹不断揉搓着食指上的玉戒,端详着对面的男子……一派清风得宜,置身于这样的场合非旦没显得格格不入,反倒更衬出其骨子里的权贵之气,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全靠一张嘴生存的江湖骗子罢了。”对答如流,更似玩笑。
从看着轩辕一族浩浩荡荡策马离京后,他便猜到这女子早晚会寻到他,问出此番话儿,看来爹爹传承给他的那些伎俩还真挺管用的。
豪气的替忙不过来的小二将明宣跟前的茶盅斟满后,她突显谦卑言道:“若你还在为我几日前的冲撞介怀,我在这儿以茶代酒向你赔罪了。”未了,不管盅中的茶滚烫的很,她率先一口饮尽:“不得不承认你之前预言的那些事儿全都中了。”
红鸾星动指的该是她对辰啸那似敌似友懵懂的心动,至于婚嫁之喜……呵,怕也快了。
“姑娘抬举了,不过是小的运气好刚巧猜中了一切罢了。”举茶饮下后,他交叉起双手挑眉回着。这女子纵无绝色红颜,却不得不叫人侧目,或是跋扈或是沉稳,时时皆如昙花般迷香乍现,叫人想探究,预知天下事,他却一直琢磨不透她的性子。
“能有这般的运气,你纵不是天人也定不是凡人。当日汉朝武帝携太子党游厌次时结实了东方朔,不拘一格知人善用,听其逆耳忠言,又得多方辅佐才有幸灭了窦氏专政,平了淮南王。这些功绩跟他往后比起来确是算不上什么,但有了这么个开端,才铸就了一代帝王。你与东方朔其人倒有几分相似,还想公子答应在下个不情之请……助当今少年天子稳住大辛万里河山!”
“姑娘乃食皇家俸禄之人,朝廷内事该比小的更清楚,亡势已定,向轩辕求和又未果,纵小的真是仙人怕也回天乏力。”随意的回着,心里却暗自琢磨着大辛于她究竟有怎样的恩情,能令她至此时都还记挂着。
“唯乱世方造一代豪杰,唯其难方显英雄本色,公子难道真打算在京陵街边算上一辈子的卦?”她深信自己不会看错人,他定不会是泛泛池中物。
“做我们这一行的始信天意,莫不敢违,姑娘命泛吉星伴福而出,故全不必急着安排一切,或许总有一日您还是会回来。”瞧着她,终是忍不住泄了更多,若不是那一挑眉怕是自己恨不得把能猜到的全说了。
“这么说你也觉得我该这么做?”她相信他自己所云何事。
“小的不敢左右姑娘的想法,然此计却早在初遇姑娘时便献上了,不知姑娘可否记得。”
姿晴不语,暗暗叫妙,不得不佩服着他的未卜先知。若不是牢牢记着他当日的那句“婚嫁之喜”,她就怎会端详出这等法子。对于请他相助一事也明理的不在多言。
到底还是只闲云中的野鹤,如非必要实不该让他卷入这乱世中。隐讳了这些年,把自己逼得任性娇纵,如了大伙的心意,目的不也是明哲保身嘛。当日的储君之争,成修死后的帅印之争,她通通聪明的置身世外,惟独这一次却再也闭不上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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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新雅致的白鹭园内,自从成修死后这儿便成了公孙将军的府邸,满园男人大气的雕琢设计,看得出曾经的主人花了多少的心思。磅礴假山,嶙石重叠,纵是十里之山却具千里之势,全然一派芥子纳须弥的大将之风,只可惜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