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你没事?哪里伤了?”好不容易找回了声音,顾柳慌乱的朝着他衣衫上沾着血的地方摸去。
云裴却将他的手握在手里,摇了摇头:“我没事儿,也没受伤,伤的是张平叔,身上的血是我把张平叔扛下来的时候沾到的,小柳别怕。”
“张,平叔?”顾柳眨了下眼睛,神色茫然。
这时,站的近的一个年轻的汉子也点头应和道:“是啊,这次真是多亏了云猎户,要不是他在山里发现了张平叔,又把人抬了下来,张平叔可能就没了。”
没多久,马卫锦和夏天冬也赶了过来,见云裴满身的血,也吓了一跳,后来听说伤着的人是张平,不是他,这才放下心来。
后来,在大家伙儿七嘴八舌的说了一通以后,几人才知道,原来是张平叔今天上山砍柴的时候撞见从深山里跑出来觅食的野猪了,慌不择路的一通奔逃以后虽然没有被野猪顶伤,但他也不小心踩空了从山涧里掉了下来,腿摔折了,头也磕破了,动不了。
本来以为这次铁定是要没命了,不想正好碰见在山里打猎的云裴,听见附近有人喊救命的声音,发现了他,又把人背了回来。
这会,张平家的几个兄弟都来了,张平的婆娘刘氏也在屋里哭天抢地。
何春花听完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当时只听村里人说了一嘴,说什么云猎户,野猪,受伤啊什么的,还以为是云裴在山上打猎受伤了,就忙来通知顾柳了,平白把人吓得。
何春花讪讪道:“对不住,柳哥儿,是婶子没听清。”
顾柳摇了摇头,知道人家也是好心,温声说:“没事儿,春花婶儿,还要谢谢你跑一趟来告诉我。”
虽说伤着的人不是云裴,可顾柳的一颗心在胸膛里还是跳的很急,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攥着云裴的衣裳。
想到前山里竟然有野猪,而云裴又是要经常上山打猎的,他的心就放不下来,要是哪一日上山的时候碰见了怎么好。
村里人也是这样想的,出了这样的事儿,大家伙儿一方面都在夸云裴仗义,另一方面,也在担心那前山里出现野猪的事儿。
山上确实是有野猪的,不止有野猪,还有凶猛吃人的豺狼虎豹,可这些东西一般都钻在后头的深山老林里,今年也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到前山来了。
村里可是经常有人上山的,今日是那张平,若是以后碰上的是他们可怎么好,这么一弄,大家都人心惶惶的。
不一会,草药郎中从屋里出来了,手上还沾着满手的血,急急地说道:“不行,这血止不住,来两个人赶紧把他抬镇上的医馆去,不然这流血也会送命的。”
屋里刘氏一听,扯开嗓子哭的更厉害了,村长吴白河听说这事儿后也赶来了,听了这话,连忙指挥着张平家几个年轻的帮忙:“胜子、朗子,你们俩赶紧找个木板子把你三叔抬了,我叫我家二小子去赶牛车来送镇上去,再来个人把全子给叫回来。”
全子就是张平的儿子,这阵子农闲,去镇上给人做活去了,胜子和朗子则分别是张平大哥和二哥家的孩子,如今张平出了事儿,他们这些一家子理当都去帮忙。
草药郎中家一时乱哄哄的,张永胜、张永朗两个年轻的得了吩咐,赶紧去找木板去了,木板找来以后,大家又七手八脚的帮着把张平抬到了木板上去,伤口虽然简单包扎了一下,但看着还是血淋淋的,刘氏着急忙慌的跑回家拿钱,也得跟着去镇上。
云裴见这头人已经够多了,接下来也没他什么事儿,而夫郎一张小脸还是青着的,显然是惊惧未消,于是上前和吴白河说了一声,准备先带顾柳回家。
吴白河那边正忙着呢,听云裴说要走,当下来不及说什么,只能拍两下他的肩膀,道:“云小子,今天的事儿可要谢谢你了,这会正乱着,等张平家这事儿过了,我让全子他们几个上你家道谢,请你吃酒去!”
“没事儿。”云裴摇了摇头,在山里碰上这种事儿,不管是谁会去帮一把的,说完,云裴便拉着顾柳的手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