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这层屏障,她就是把心挖出来了,谢安青看见的,也不过血肉模糊的一团,不会知道它多烫,多渴望在她手心里狂跳。

风猝不及防地?将雨刮过来。

陈礼完全倾斜了手里的雨伞,只罩在谢安青头上,她被雨水冲刷着,一开口?,声音也跟着泛潮:“你说得对?,我这样最多算死缠烂打,不是追人,可我有什么办法?我就是喜欢你,爱你,想和你在一起。我知道我有错,在感情这件事上死不足惜,你不理我,不跟我讲话是对?,你处处客气是对?,你一开口?就是拒绝也对?。我活该,我尽量控制自己不发疯,不逼你,但你不能让我连靠近都不能靠近你。”

陈礼喉咙里吞咽了一口?,眼底浮起水雾:“我是交过很多女朋友,成年之?后基本一直在交女朋友,但那?些都是目的明确的交换,不是真?的用情不专,你知道这些,你还不止一次说过,我不是那?种人。我真?正用心谈过的就只有你,你也是我的初恋,是我接过吻,发生过关系,拥有过一切,也交付过一切,到死都会刻在骨头里的初恋。我以前太?固执,不懂,不想,不深思你对?我的意义,现在我知道错了,后悔了,不可以挽回吗?谢安青,以后你就是恨我,我也会想尽办法让你重?新属于我!”

陈礼被突然迸发的情绪催赶着,话脱口?而出,越说越急,越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喊出来的,声音震得谢安青脑中轰然,耳中嗡鸣。

她在陈礼这里,除了因为看到黄怀亦和卫绮云那?段让人惋惜的感情,害怕了,主动问她要来过一连串的喜欢之?外,没再得到过任何激情高昂的海誓山盟。

她刚刚那?番话比她吃过的任何枣都甜;她以前扇过来的巴掌,也比她挨过的任何巴掌都疼。

她一直都不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相反的,她最会逃避痛苦,规避危险。

那?陈礼,“你的事情都还没有办完,你的父母,你的阿姨,甚至是你父母的公司都还在我前面排着,你让我怎么喜欢你?他?们一个两个,全都比我重?要,哪天冲突又发生了,我又惹到你了,我是不是还会面临被你丢掉的风险?”

“我不要。”谢安青用力攥着双手,不让眼泪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