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与鹿侍讲视其?为兄,欢喜之余难免就贪杯了些。”她斟酌着小?声道,“微臣日后会?谨记殿下训诲,必不贪杯,饮酒有量。”
带着酒醉的清软嗓音入耳,姬寅礼觉得自己此刻怕也醉了,醉的他头?昏脑涨,呼吸不畅。
“晚间究竟饮了多少水酒,怎还是这般醉意朦胧之态?”
陈今昭闻言一惊,除了视觉有些微晃外,她是没察觉到自己的醉态的。手?指狠掐了把腿肉,痛感让她微不可查嘶声吸气,但也?同时令她头?脑清醒了几分。
“微臣王驾前失仪,请殿下恕罪。”
她赶紧请罪,极力压低嗓音,让声音听起来别那般偏软。
姬寅礼的目光不受控的落上她那眼润息微的模样,只觉世间怎会?有这般的人,每分每毫都似长?在了他心?尖上,让人想怜爱成这般。
“可是困顿了,上来歇着罢。”
陈今昭却?是归心?似箭,尤其?是她隐约察觉出,今夜内寝的氛围似与上回隐隐不同。好似平静的水面?有什么东西悄然伸出了触角,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却?即将而至的危机感,让她只想迅速离开此?地?。
“殿下,家?中母亲与妻儿还在等我……”
“那就让他们等着。”
话里的强势与冷硬,好似揭开了那层温情和?煦的面?具,展露出图穷匕见的残酷无情。
陈今昭脸上血色一下子全褪个干净。
姬寅礼的目光又缓了下来,语气也?不似刚才的生硬,“不是与你说过,君臣同塌而眠是佳话。你上回不也?适应良好?上来罢,早生歇着,别熬坏了身子骨。”
陈今昭颤着唇应是。此?时对方在寝榻的外侧倚着,瞧似并未有挪动的迹象,她上榻后遂也?只能从他身上轻越过,移身至床榻里侧。
对方襟口微敞,露出雄健的躯膛,纵她越过时候使劲低垂着眉眼,可分明的肌理还是难免落入她眸中。她甚至还不期看见他那自下颚处延伸而下的刀痕,蜿蜒在躯膛上方,宛如刀刻。
靠着里侧墙壁躺下后,她似乎还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那似有若无的沉晦眸光。
“刘顺,将灯都熄了。”
床榻外响起细微的脚步声,刘顺先?将重重帷幔放下后,再轻手?轻脚的熄了内寝唯二的两盏壁灯。无声退下后,他又从外将寝殿的门,严丝合缝的关上。
寝殿内,一下子陷入无声的寂静与黑暗中。
即便眼前视线是浓重的黑暗,可屏息躺在寝榻里侧的陈今昭,依旧能隐约感觉到,旁侧人的视线一直牢牢盯在她身上。
这种盯视与上一回还不同,上回的眸光是温和?克制的,可此?刻对方的眸光却?是放肆与纵容。她甚至能听见对方那沉沉的喘息声,伴随着似有微不可查的笑声。
只让她觉得心?惊肉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