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阿克塞斯先败下阵,安雅的嘴唇一泛紫,他就松开了手,将暴涨的魔力发泄向两夫妻的床,轰隆隆的,四柱大床瞬间支离破碎。
他无法赌上失去安雅的可能性。
安雅跪倒在地,猛地吸了口大气,咳嗽从喉间爆发出来,脑袋因为缺氧,眼前所见都在泪水里扭曲成一片片的色块,只有阿克塞斯悲伤的质问清晰传入耳中:
“安雅,我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保护你,在保护我们的家族,我不曾违背过老师临终前bzm的嘱托,也不曾背叛过婚姻的誓言,巴斯克维尔家的荣光没有在我手上熄灭,斯内菲亚特也不曾没落,我获得的所有荣耀和成就,我都献给了你,献给了这个家族,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你还想要什么,我都能给你,包括我的生命。”
跪倒在地的安雅发出了怪声,混着咳嗽和哭腔,仔细辨认才发现她在笑,她像在呕吐一样,呕出那些笑声。
她笑得全身都在抖,发髻都散开了,黑发散落,又沾上眼泪,凌乱黏在脸蛋。
她扶住旁边的桌子,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像个缠满海草,从海底深处的淤泥爬出来的怨灵。
窗外的暴雨倾泻像整个大海都倾覆在他们头上,雨声、风声、雷声、潮声,都涌进这个房间里,在她耳边放大了无数倍,好吵,好吵!
安雅的脑袋还是晕眩的,这种天旋地转的感官刺激,连带刚刚在死亡边缘游走的恐惧,撕碎了她灵魂的一部分。
淤积了许久许久,所有糟烂的、黑心的癫狂和怨气,争先恐后从那个血淋淋的缺口喷吐出来:
“说得真好听,你把那些成就献给我?你的成就和我有什么关系?外面记住的,历史记住的,不也是你阿克塞斯吗?你现在也姓巴斯克维尔啊。”
“你还有脸问我有什么不满足?不满足的人是你!你已经是我的丈夫,理所当然获得我家的姓氏、我家的权杖、我家的城堡,所有的权力和财富都是你的,将来你还会有更多更多的东西!墨菲就只有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