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头上,妇人咆哮的声音旋即便至:“你个鳖孙到了家门?口不回家,你是想弄啥嘞!”

兴儿被这一巴掌打得?昏头转向,转头瞧见妇人熟悉的脸,用开封话支支吾吾不可置信地说:“娘?恁,恁怎么还真搁这里?”

又是一记响亮的大巴掌上来。

“啊!娘我错了!别打脸!屁股也别打!”

行人纷纷留步,笑看这鸡飞狗跳的一幕。

李桃花看着被朱妈妈拉住手嘘寒问暖的许文?壶,又看了眼?被亲娘打出猪叫的兴儿,看热闹的同时,忽然感到无?由?来的落寞。

他们都?回家了,都?有亲人,只有她是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什么人都?没有。

秋日阳光金黄让人眩晕。初来乍到的新奇褪去,李桃花现在只感到茫然。

开封都?到了,京城便已算是近在咫尺,她今后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跑到崔氏地盘凭块玉牌逼人家认娶她吗?

李桃花不是个脸皮薄的人,但她知道自己真的做不到,可她也确实不知道,来到这里,自己今后该何去何从。

心中苦水正蔓延,锦毛鼠不知不觉飘到她身后,凑在她耳边低语道:“怎么样?看着他们都?有亲戚,是不是感到孤独了?寂寞了?我锦毛鼠出门?在外,就爱助人为乐,尤其看不得?大姑娘小媳妇们伤心难过,不如你就把我这小老乡扔了,跟我回家过节算了。”

李桃花没说话,只直愣愣盯着他,默默活动起?手腕。

锦毛鼠瞬时便怂了,捂紧领口后退数步,讪讪笑道:“行了行了,开个玩笑而已,别当真啊,君子动口不动手,强行动手是小狗。”

李桃花活动完手腕,开始活动脖颈,朝他迈出步伐。

锦毛鼠的头发丝都?开始瑟瑟发抖起?来,虽然他笃定李桃花没疯到在大街上调戏他这个黄花大闺男,但是女人的脸六月的天,万一呢?万一她就是被他三言两?语刺激疯了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锦毛鼠扬声便喊:“我说小老乡你可别只顾着叙旧了,你家到底住哪啊,过完节我去哪找你玩去啊?”

他年轻好看,不讲老家话时说话也好听,许文?壶没回答,朱妈便忙着回答:“俺们家住许家村东数第五十户,家里屋后头有条河,靠河正对着的大坡下边就是俺家。”

“俺知道咧,谢谢俺婶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