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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拢仅剩的力气,踉踉跄跄从地上爬起来,拖着强弩之末的身体,一瘸一拐地转身离去。
他走得很慢,每迈开一步都是用意志力在坚持,间或还要停下来喘会儿气,走了很久,也才挪出了几十步远。
人月艳阳天,却有黑白相间的雪花在他眼前落下。
意识渐渐开始变得不太清醒。
甚至出现了幻听,有小孩子的跑步声与叫唤声在背后响起。
“喂一一你!等一等呀!”
由远及近,越来越真实。
还是衣袖被扯住,限制住了本就不太利落的步伐,厉钦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并不是幻听。
回头,入眼是小孩热红了的一张脸,额头上覆了一层薄汗,有些郁闷地抬头看着自己。
“为了给你拿药,我又被师父逮住训了一顿,你倒好,招呼不打就要走。”柯景寅嘟着嘴抱怨,神情间却没有带上任何不满,反而有些兴奋,一只肉嘟嘟的手伸进怀中掏了掏,就掏出一只小小瓷瓶,伸长了手往上递,“这个是师父的珍藏,涂在伤口上三天就能好。看你可怜,就全给你了。”
这么举着,瓷瓶也才勉强举到厉钦下巴的高度,悠悠的草药香飘旋着被吸入鼻腔,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真的抚去了些许疼痛,叫模糊意识重新变得清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