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天气大晴,沈若臻接到绫心阁的电话,通知他去取字。
城中有一条“文房四宝”街,店铺林立,不乏老字号,绫心阁专做字画装裱,尤其擅长南派苏裱。
老街人稠,汽车难行,沈若臻习惯从街口下车走过去。
绫心阁一层的店面挂着些墨宝,柜台上摆着装裱用的绫罗绢带供顾客挑选,墙边一副桌椅、一本登记簿册。
掌柜姓谢,约莫四十岁,一身粗布长衫,瘦削而不文弱。
沈若臻甫一露面,谢掌柜抱拳迎候道:“沈先生,实在抱歉拖延了这么多天。”
“没关系,天公不作美嘛。”沈若臻说,“但托心纸要最上乘的,二色裱,惊燕选淡青色。”
谢掌柜笑道:“沈先生放心,一切照旧,单独存放在我的书房里。”
后堂是库房和装裱室,沈若臻随谢掌柜上了二楼。
书房宽敞,沈若臻熟门熟路地踱至长桌前,他要取的字放在桌上,旁边还放着一张未装裱的白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