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碎有些讶然:“嗯?……你怎么说服她的?”

明明上次来信时,恭亲王妃还没有丝毫松口的意思。

怎么忽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萧烛将手中恭亲王妃写明回京的信纸递给他,低声解释:“我同她说,我在岭南时便受过伤,伤到根本,不会有子嗣。”

谢清碎接过信纸,捏在手中:“……”

他看着萧烛,男人眉眼淡漠,平静的好似在在说今日天气茶饭,而不是在自己编排自己的名声。

这确实是个极有说服力的理由。

一则,这个理由能完美解释萧烛为何愿意轻易将储君之位让出。

二则,这件事实在过于耸人听闻,以萧烛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取信于人,绝没有用这种事撒谎的必要。

就算退一万步来说,萧烛真的是在撒谎,可他在书信中亲口承认此事,亲手将信件送到恭亲王妃手上,便也成了板上钉钉、无可指摘的铁证,他日萧烛若出尔反尔,这封信件便是捏在恭亲王妃手中的一件把柄。

如此,恭亲王妃再无疑心的缘由。

自然也就放心带着小世子回京。

谢清碎心中复杂:“倒也不用……”

谢清碎敢打赌,萧烛写下此事的那封信,恐怕已经被恭亲王妃送往安全之地。

或许是她父兄那里?或许那位前任宰相和大理寺少卿,此时已经得知了这桩新鲜出炉的皇家秘事。

这些谢清碎能想到的,萧烛当然不可能想不到。

可萧烛看起来并不在乎这些,谢清碎甚至怀疑,他可能正希望恭亲王妃将这桩事抖落出去。

谢清碎不觉想起他刚从昏迷中醒来那日,萧烛伏在他耳边低声说那些疯狂的提议的样子。

那时的萧烛,容色也很是平静。

越是平静,底下越是疯的厉害。

已经有一段时日过去,谢清碎上回更是借着萧烛的伤势,同他摊开了谈过此事,难得态度柔和地将人安慰了一通,想要解开他的心结。

可如今看来,好像并没有什么成效。

谢清碎一时不知如何做想。

……或许这才是萧烛的本性?只是从前怕吓跑他,隐藏了起来?

沉迷去办。”

·

一月后。

萧盛的。

在经历过前面那个草包后,这样的愿望尤其强烈。

……

萧烛登基那天,恰巧是冬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