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带着苏知回到酒店房间。
他给苏知换了套轻便舒适的睡衣,擦了擦手脚,把他抱到床上。
不知道是不是在酒吧和路上闹了会儿玩累了,苏知这会儿倒是很顺从地任凭摆弄,被盖上松软的被褥也没有挣扎。
但是也没什么睡意,就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他。
谢疑和他对视一会儿,伸手捂住他的眼睛,纤长的眼睫在他掌心扑棱,划出微痒的动静。
他克制着没有把掌心收紧。
“走开。”
大概是被他弄得不舒服,苏知把他的手推开,然后警惕地翻了个身,转向另一边不再看他。
谢疑把衣服脱下来,随手丢在床边。
他去卫生间用几分钟的时间冲了个冷水澡,换了套新衣服。
他的动作记下了。”
他有点搞不清状况地接到了一份临时工作,不过,识趣地没有究根问底。
目送着谢疑走出房间。
谢疑卡着十五分钟准时回到酒店大厅,他的继父仍等在那里。
他换了身更正式的服装,显得眉眼更凝沉,有种公事公办的感觉,问:“需不需要我订一间私密的包厢。”
继父:“不用,不用,我不会耽误你很多时间,我们随便走一下说两句就可以。”
谢疑点头,两人走出酒店,走在雪地中。
隔着不近不远的位置。
一开始,继父用中文和他说话。
即使说的磕磕巴巴,但他底子不错,还是能够勉强表达清楚。
谢疑大概知道他的意图,用对方的母语交谈是一种尊重。
但是,没有必要,这些东西在他这里并没有多重要。
他说:“用本地语就好。”
谢疑主动用本地语回答,他的语言天赋相当不错,虽然有好几年没有高频率讲本地语了,但口音仍旧非常纯正,说得十分流畅。
光是听他讲话,一点儿听不出来他是一个异国人。
继父坚持又说了几句中的模样,一眼扫过去很难看出他是个醉汉。
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把苏知安顿好,谢疑再次看向站在酒店门口的人。
继父的神色微怔,他手指间夹着的那只烟已经燃烧到了根部,烧到手指被烫了下,才反应过来将烟按灭,丢到一旁的垃圾箱中。
他看着眼前的谢疑,这是张他很熟悉的面孔,即使很久不见,他也记得这个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的模样,毕竟看过那么多年。
但相比起他记忆里的样子又过,吹落路旁树枝上堆着的雪粒,断断续续地扑到人身上。
落到同样冰冷的外套上,又簌簌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