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疑不过半个小时就回到酒店。

总助没想到他回来的这么快,吓了一跳,有些无措。

谢疑的神色不算难看,眉眼间的冷漠其实和平时差不多,但他莫名觉得谢疑身上有一股冷气,像是从雪地中回来时,不慎把冰雪的寒气也一并沾染上了。

落着冰碴子一样,有点让人发憷。

谢疑问:“他怎么样?有发生什么吗?”

总助:“我在卧室门边看了一眼,一直在床上没动,叫了一声也没应,应该是睡着了,就没有叫醒他喝汤。”

总共就离开了半小时,能出什么变故?

苏知只是喝醉了,又不是生了什么重病,本来就没什么事。

总助多少觉得谢疑有点小题大有种陌生感。

谢疑回国的时候还不到二十岁,也就刚成年没多久的年纪,那时候多少还残留着一点青涩,比他矮了半个头。

几年过去,谢疑又长高了,如今看着比他还高了一截。

相比起他记忆中最后一面见到的样子,谢疑如今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男人。

一举一动都天然带着些淡淡的威势,不需要特意展现也能让人意识到他的威势,黑沉的眉眼间看不出喜怒。

他莫名想起那么和谐,两个人经常打打闹闹的,闹得很不体面。

还是看到苏知那张让人见了就很难忘记的脸,才确认就是资料里的那个男孩。

就是状态有点不对劲。

谢疑没有立刻回答这个问题,他不是很想已经不熟的长辈谈论苏知。

沉默被误解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继父的声音有点不稳:“谢,你给他吃了什么?”

他下意识想到了某个方面谢疑是不是给那个男孩用了什么药物、或者别的控制手段,不然他为何会表现的和资料中完全不同?

谢疑猝然打断他,他显然领会到了继父没有明确问出来那些词汇,声音很有着明显的冷硬:“这不是您需要关心的事。”

谢疑原本并不想解释,他没有向继父解释任何私事的义务。

至于在长辈眼中的形象被误解得更加恶劣?这些事情对他而言不值一提,他早几年就已经不在意了。

只是苏知被人误解是吃了恶心的东西,让他感觉到不愉快,仿佛看到他干净珍藏着的宝石被人指点莫须有的污渍。

谢疑压着冰冷的怒意,道:“我们出来喝酒,他喝醉了。”

“……”继父:“抱歉,抱歉,是我的问题,我不该这么猜测你,我……抱歉。”

这种猜测并非凭空冒出来的,他对此有过相关的认知。

在谢疑的母亲、他如今的妻子被谢疑的生父强行留在身边折磨的时候,就给她服用过一些药物,导致她后来精神越来越不稳定。

女人遗留了如此严重的精神问题,在这些年中反复发作,很难说是不是那些药物留下了永久性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