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静下来,他开始思考谢清碎此举的用意。
然后恍然大悟。
谢清碎是为了拉拢文人的势力。
谢清碎前段时道遗旨像是悬在他头顶主题绕不开今日开到颓丽的梅花。
谢清碎只是饶有兴致地听着,并不参与,以他的身份也没有参与的必要。
更多时候,他只想做个观赏者。
不知道是郎……”
谢清碎抬眼看他,道:“抱歉,有些醉了。”
他喝醉了,到还能条理清晰地陈述这件事。
喝醉也只是脸颊微红,并无丝毫痴态。
祝林迟滞地看了他一会儿,才慢慢地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说:“这梅花酿劲头不大,不妨事的。”
谢清碎白皙。
众人作诗的声音不知觉越来越低,有一阵子除了咏诗不发出任何声音,连拈酸同僚的话都不说了。
谢清碎就更困了,他一度觉得自己睡着了会儿。
诗会结束,谢清碎被婢女轻轻碰了碰衣角提醒,他眯了眯眼,起身离席。
周围的人情不自禁地跟着起来伸手想扶他,还有离得远的跟着魔一样,一路小跑冲过来。
他身侧的婢女看着身形纤纤,动作却迅捷无比、力气也大。
几下熟练地把如一群小蜜蜂般凑过来的文人们拨开,扶着自家大人走下筵席、进了等候已久的马车。
只留下一抹鸦青色的影子人才二十四五岁,正是顶好的年纪。
京中这个年纪的大人,即使成家了也常常出门走动、应酬游玩,更别说他们大人并无妻妾、后宅空旷。
也不知道怎么就懒散成这副样子。
不知道是不是婢女想得太多,她总觉得谢清碎有时候有点过于懒倦了。
好像无论别处怎么风波涌动,在谢清碎这里始终无波无澜,万事万物渐次看进他的眼中,却无法留下太多痕迹。
看的她有时心中不安,有些惶惑。
对此,谢清碎没办法跟她解释这是现代社畜特有的放空自我的技能。
这个时代的人脑子里没有这种概念,甚至很多人生来就是可以被买卖的家奴,压根就没有打工自由的概念,说了也不会有人理解。
小厮也跟着帮腔,笑得牙不见齿的,殷勤道:“是,奴才特地去打听了,诗会上许多青年才俊,极热闹。”
婢女说:“正巧织造局送了开春的新衣过来,大人还没穿过呢,都是新料子,不穿几次可惜了。”
都劝成这样了,谢清碎便道:“好,去看看。”
左右也没什么事,凑个热闹也行,衣摆落了几枚纯色的梅花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