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半柱香后,系统实在憋不住了,弱弱从谢清碎脑海里冒出头,“那个,宿主,我能问一个问题吗?”

它能检测到谢清碎脑海中并没有睡意,神智很清醒,只是在闭着眼发呆。

谢清碎没睁眼,在脑海中淡淡应声:“嗯?”

系统极其耿直且没有眼色地问:“宿主,你刚才和岭南王那句没说完的话是什么呀?”

谢清碎:“……”

这小傻子。

不过傻点也有傻点的省心,有些事恰恰是因为彼此都是聪明人,才不能多言分毫,怕对方于须臾片刻间读懂所有未尽之意。

谢清碎也不遮掩,实话实说:“原本是想问他是不是透,随着身姿摇曳,犹如琵琶遮面,更显诱惑。

一时间,宴会中只能听见金铃乐声交映、看见柔软身姿与彩纱飞舞,声色靡靡。

众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

有老持稳重的大臣不好意思看,借喝酒垂下视线,但大部分人还是眼睛都看直了。

有些年是大概是因为酒精作用,没有那么敏锐,每次他抬头去找,总是慢半拍地抓不住。

奇怪,究竟是谁呢?

他视线找寻,但舞女身上的彩纱遮挡了大半视线,基本看不到对面的情况。

他比先前更醉了一些,反应有些迟钝,视线落在宴席中央停了好一会儿,落在旁人眼中,像是也和其他人一样,看这些大胆妖娆的舞女看入迷了一样。

只是,谢侍郎此时脸颊的浅红一个聪明人,来京图谋甚大,大概率不会做出半夜对万众瞩目的权臣不利的蠢事。

……难不成是想拉拢他?

这个时机也太奇怪了,大半夜的,哪有人在这个时候拜访?

就算要避皇帝耳目,也不至于如此,总有别的办法。

不知怎地,谢清碎蓦地想起宴会上那奇怪的一眼。

他心底划过什么,一时无暇细想。

谢清碎顿饰的东西。

“……”

或许是因为自己现在状况暧昧,谢清碎忽然之间反应过来,对方白天看他的那一眼中包含的野心和欲苦,他和小孩子吃到一处,连喝酒都不爱喝涩的。

谢清碎从宫宴回来已经是辰时,相当于下午七点,到家又收拾一通,等到安顿下来,天色已经完全黑下去。

他身上有些酒热,同时泛起困意。

系统在这时忽然出现:“宿主宿主!”

谢清碎:“怎么了?”

系统的电子音十分振奋:“宿主,我找到怎么能糊……向主系统提交任务了!”

谢清碎:“嗯?”

系统就向他认真地解释了已经蔓延到颈侧,眼眸被淡淡水汽沁得湿润,一缕漆黑发丝似乎是被风拂乱了,贴在他颊边、绕着雪白侧颈,垂到衣领上。

和场中的舞女相比,也不知道谁更动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