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以谢清碎的权势和地位,他无论做什么决定,都没有旁人置喙的余地。

他没有作诗的兴致,也无人敢劝。

只能含着些许失望遗憾罢了。

谢清碎看了看酒壶,他断断续续把一小壶都给喝光了,便说:“稍等,我去打些酒。”

这次曲水流觞宴形式比较随性散漫,众人都没有让仆从跟着。

大家都不带,谢清碎也没搞特殊,让跟着他的小厮婢女到一旁等候。

这时候只能自己去接酒。

谢清碎正打算起身。

有人还在失望叹息,他身旁有一人却已经十分机灵道:“侍郎,别麻烦了,我来替你打酒。”

这一下就惊醒了其他人。

马上就有人发现他的小动作,说道:“我去我去,侍郎,我腿脚快。”

“谢兄不是前日还摔了一跤,别累着了,还是我来代劳。”

“我离酒坛近,还是我来吧!”

听不到谢清碎做的诗,能帮他打酒也是一桩好事啊!

“我离得近,应当我去。”

“你们有在这里争的时间,早就打完了,我看,还是让我……”

因为喝了酒有些激荡,谁也不肯让别人捡了这个便宜,争执的响动越来越明显。

一时之间,为了个给谢清碎端酒的名额,众人吵嚷不休。

萧烛就是这时候来的。

他隔着几颗桃树,将眼前一幕看得清清楚楚。

看到那些平日里斯文庄重的文人们,为了给谢清碎跑腿打一壶酒,几乎撕扯起来,哪有一点平日的端庄矜持?

简直是不顾脸面了。

萧烛:“……”

萧烛想到近日张行回禀的消息。

前段时间那股和他派出的暗卫一同处理盛京中关于谢清碎的流言的势力,其中确实有那位祝翰林的手笔。

原本心中就笃定的那个答案更清晰了些。

祝林恐怕对谢清碎有觊觎之意。

于是听到谢清碎去了祝林主持举办的桃花诗会消息后,他特意赶来。

无论是出于防止有人和自己竞争上岗的警惕,还是仅仅由于内心的独占欲既然他已经选择用那种方式拉拢,或者说是讨好谢侍郎,就不会再让其他人挤到谢清碎眼前他都应该来看一眼。

于是就来了。

但没想到的是,到了现场萧烛才发现,似乎并不只是单单一个祝翰林的事。

谢清碎在文人中受欢迎的程度远超他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