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上次诗会也是这样,一群文臣学子争不过一个看着娇娇弱弱的侍女。

真是丢脸又邪门。

祝林看着谢清碎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

那个无凭无据的问题,他终究没有再问谢清碎一次。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恍惚之下的错觉。

他总觉得,岭南王在刚来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侧的谢侍郎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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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碎回到府上没多久,刚喝了醒酒汤去房间中休息,窗户就被人叩响了。

虽然心中已经有些预感,谢清碎还是有片刻无语。

“……”

他打开窗户,将人放进来。

也就是谢清碎平时不喜欢太多人在他卧房周围伺候,白天院子里人也很少,萧烛身手敏捷,才能这么溜进来。

饶是如此,胆子也太大了。

谢清碎咬着蜜饯,声音略有些含糊,泛着酒气:“若是被人看到,我就把王爷抓了送去官府。”

这话当然是说笑的。

就算他真的把萧烛送官,盛京的官府也绝不敢收,没看皇帝忌惮成那样,都没敢明面上对萧烛做什么?

旁人就更不敢了。

亲王尊位,还是个手上有个引而不发的摄政权的亲王。

来到盛京,简直就像是一头咧着尖利白齿的鲨鱼混进了鱼群中,将这群温善的鱼儿吓得绷紧尾巴、慌乱逃窜。

即使其中夹杂着少部分凶猛的大鱼,但和巨鲨这种生物比起来,仍旧不是一个层面上的生物。

谢清碎越想越觉得自己的比喻十分准确。

人如果有兴致或许会尝试钓鱼,但不会试图去钓一只鲨鱼,除非是亡命之徒,想要在风浪中博取百分之一的胜率。

但谢清碎显然不是什么亡命之徒,他只想毫无志向地躺着。

大概属于那种即使有鱼儿主动咬上钩,他也懒得起竿的类型,大概要鱼发疯自己跳上岸才行。

萧烛不与他顶嘴,唇角微抿,颔首道:“自然。”

他不是会向人低头的性情,在谢清碎面前却奇异地很有自己是来讨好人的自觉。

萧烛说着垫了帕子伸手过去。

谢清碎侧头,把咬得只剩下一个核的果脯吐到他手中。

萧烛团成一团扔了。

倒不是萧烛讲究,非对萧盛的了解,要是知道他和萧烛搅和在一起,绝对不会淡然处之。

即使没有系统说的那些小皇帝对他的“后知后觉的爱意”,一个心胸狭窄的帝王,也不会想看见手握权柄的重臣和觊觎自己位子的人走得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