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也是,岭南王若是追求虚名的人,也不会生出觊觎皇位之心了。

这种事就算成功了,也有被史书记上几笔的风险。

萧烛:“确实如此,侍郎说得对。”

但他忽得想到什么,皱了皱眉,声音有些沉滞:“不要和这些人学,轻视性命……非君子所为。”

谢清碎:“……”

这张床上究竟有谁是君子?萧烛真的不是在阴阳他?

他觉得萧烛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有些无厘头,刚想哼笑两句,却不知为何忽然困意袭来,头往后仰碰到男人炙热坚实的隔壁,打了个懒倦的小小哈欠,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不知怎地,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自然也看不到,他呼吸彻底平稳之后,男人揉了揉他身上助眠的几个穴位,抬起他已经被捂得多了些血色的手,垂头薄唇抵在指节处,许久没有移开。

谢侍郎的指节和他本人一样,白皙但泛着消瘦。

……只有萧烛自己知道,在谢清碎漠然地说起“死了就是死了”那一刻,他骤然缩紧的心口。

不知过了多久,烛火用,但在这个关口,未尝不可拿捏把柄驱使,等到事成再处理便是。”

谋求皇位这件事,早在老岭南王势败回去岭南前萧烛便已有谋划,许多暗线早已埋下,是以这时候进展大概远比小皇帝一方以为的要迅速。

萧烛淡淡听着,时而颔首,偶尔“嗯”一声就算做回应。

他一向冷漠没什么情绪,即便听到于己方有利的回报,也不见丝毫外露的喜悦之色。

张行对此已经习惯。

往好处想,老板每天一张雷打不动的冷脸,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情绪稳定?

也挺好的。

张行提起今天早朝的后续:“那位撞柱的徐姓言官,据说原本太医保住了他的性命,但谁成想他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竟是又咬舌自尽,死前还口呼叫天子不慈、包庇奸佞,看来这下,天子逼死言官的名声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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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碎本来以为这夜会睡不好,一是白日睡了太久、容易浅眠多梦,二是他从未与人同床而眠过,答应的多少有些冲动。

结果很出乎意料的,他居然睡了来到这个世界以来,罕见称得上不错的一个觉。

起床时手觉到些许古怪。

是萧烛。

即使是有不得不拉拢他的理由,岭南王是不是也殷勤得太超过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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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行接到探子密信,天刚蒙蒙亮就起来处理,刚走到庭院,看到一袭黑衣的主子翻墙从走进来,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