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情仍旧走到了这一步。
简直,看上去甚至有几分仪态翩翩,跟传闻中张狂敛财的那个大贪官判若两人。
提审他时,那官员道:“无甚可辩解,我从贪下第一笔钱时,便想过今日。”
他那时听到上官厉声诘问:“那你为何还要贪?”
说来也奇怪,其余贪官贪了银子,大多用于自己享乐,这官员贪了大笔银两,生活却仍没多大改善。
大理寺去他府中抄家时,发现光鲜亮丽的宅院中,家具用品无一不简陋,只有地库中存着大量银钱与珍宝,令人匪夷所思。
吏部尚书已经忘了那人当时是如何回答的,只记得行刑时,他负责上去给犯人递最后一杯酒。
酒碗落地,那官员似乎有些怔然,侧头对他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声音轻得像是要飞起来:“……其实我日日夜夜,早就盼着这一日。”
看到一颗滚到他脚旁的脑袋,他翻起来一看,那面庞安宁平静,嘴角甚至挂着一抹笑。
像是从什么中解脱了一般。
吏部尚书当即出了一身白毛汗,回家后生了场大病,数日于夜中惊厥。
不知为何,那样从容平静的面容,却令他觉得远比那些状若恶鬼的犯人更为触目惊心。
这件事成了困扰他数年的谜团,他后来有一日终于想到:
或许早在妻离子散时,那个官员就已经疯了。
此后的无数年,他只是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走向结局。那个定好的结局。
他已经不再是自己,而成了一旁的旁观者,冷眼旁观着早已千疮百孔的自己。
平静,不过是种清醒的疯狂。
谢清碎到家作。
前阵子谢清碎在家中躲懒很清净,但萧烛可没有这个闲暇,朝中闹得越厉害越对他有利,不过即便如此,岭南王还是来了两三日,给谢清碎暖手暖脚。
他这回的病好的那么利落,少不了岭南王这么殷勤的功劳。
令谢清碎感慨,有些过神:“是。”
他眸中有一抹不达眼底的笑,淡淡道:“问这个干什么?要给你父王讨个公道?”
于情于理,萧烛是老岭南王的嫡子。
萧烛皱皱眉:“不,他死在我手里。”
谢清碎:“……”
虽然他也听说过老岭南王是死在自己嫡子手中的这个传闻,但萧烛倒也不必这么诚实。
他并不是很想知道这个隐秘。
谢清碎:“总不能是要说萧……”
一个“就会泛起成片薄红,落在瓷白的底色上,像开得旖丽的桃花。
除了容易留下痕迹,谢清碎还很不耐受。
按得重了便要抱怨两声,哪怕只是有点酸胀,也会忍不住从喉间逸出闷哼,敏.感得不成样子。
那种时候就更失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