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不在意,只要不耽误他上课,也没什么好说的。

偶尔也有大胆的学生。

有一次,学生课间找他问问题,问完后,忽然含含糊糊地问他喜欢男生还是女生。

谢清碎停顿片刻,很快冷淡道:“和课程无关,抱歉,不便回答。”

学生脸爆红的走了。

这之后谢清碎再见他来上课,每回都是在最后一排猫着,头也不敢抬。

明明谢清碎也没怎么他。

在那个时代,大部分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能做出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像这样打探两句老师的八卦。

而今看来,只觉得天真稚嫩得引人轻笑。

之后就是半梦半醒,浑浑噩噩地想到些什么,转瞬便又忘了。

唯一始终不变的,只有环在他腰间坚实的手臂,以及挨在他背上男人平稳起伏的胸膛。

……

谢清碎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

醒来时萧烛自然已经不在了,怀中倒是莫名其妙多了个暖炉都不曾抬眸看他一眼。

谢清碎下朝路上还听到户部侍郎和工部的人聚在一堆抱怨。

户部侍郎是个沉稳严肃的中年美髯公,平日威仪得体、不够言笑,这会儿愁得整张脸皱成了一张苦瓜,眉头就没松开过,看上去生生老了十岁。

他攥着自己的胡须,看那架势愁得恨不得一把将其拽掉:“陛下只允了给受灾严重的几个地界减三成赋税,可这些哪够……”

工部的人比他更愁:“得了吧!你这好歹给出了个章程,我所说的修坝之事,陛下到现在还没点头。”

户部侍郎叹了口气:“是也,农田之类的损失事小,就怕讯水失衡,若是引发洪灾……这时不惜一切,明日我和你一起谏言!”

工部的人:“多谢,多谢,但愿有用吧……”

他对此并不乐观。

小皇帝心性懦弱,和谢侍郎离心后,朝政由左相一手把持。

就那个老匹夫,能愿意拨款修缮水利就见了鬼了!

出宫的路,谢清碎恰巧与他们同路,听了一路两位大臣的唉声叹气。

春日气温上涨,冰雪解冻、雨水增多。

各地江河水位上涨。

此为春汛。

每每到了这个时节,都容易引发洪水。

设施完备的现代还会时不时因为洪水遭受灾害。

在这个缺乏足够先进的排水系统的时代,一旦发生洪水就更是一场灭顶之灾了。

有些小的国家,甚至因为一场洪水,就覆灭了,消失在历史长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