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曾经无比期待的位置,如今最大的感觉却只剩下如坐针毡。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萧盛很快头疼起来,他已经有很长一段时日没休息好,患上了头疾,很是为此受了一番罪,也因此脾气越发难以控制。
旁边面容白净的太监注意到他的不适,及时递上一杯热茶。
萧盛接过喝了,侧头端详这小太监半晌,道:“你如今倒是贴心……”
刚来的时候失手打翻个奏折都吓得两股战战,这才没过多久,就有模有样的了。
只是长相偏冷,即使做这样察言观色的事,面上也不见多少谄媚之色,反倒显得淡淡。
放在平时多少有些不敬之意,但萧盛却觉得恰好。
这样从容不破的模样,更像谢清碎了……
萧盛心神微动,握住他的手。
只是还没等,就有人进来通报:“陛下,淑妃娘娘在外面求见,说念着您的头疾,给您煲了汤。”
萧盛顿时头更痛了。
淑妃是左相的幼女,两年前选入宫中为妃,虽然只是妃位,但萧盛后宫人少,妃嫔一只手能数得过来,是以实际后宫事宜就在淑妃手中。
淑妃早些年还算乖巧小意,这几月或许是因为左相势大有了倚靠,又被诊出有身孕,便逐渐变得骄横起来。
前些日子还为他宠信这个小太监的事闹了一场。
萧盛实在不想搭理她,但前些日子左相还因为这件事隐晦地警告过他。
想起左相越发贪婪的嘴脸,他又是一阵反胃,若不是因为左相管教不好家中幼子,怎么会有言官死谏之事?
可偏偏他如今还要笼络左相来对抗岭南王,并不敢下手惩处。
只能硬生生背了这个骂名,往后被史书记上一笔。
因为对左相意见渐大,连带着看自己曾经有过些许感情的妃子也越来越不顺眼。
……算了,淑妃怀的是他的第一个孩子。
或许会是个皇子。
前些日子左相与他道,若是有了皇子,于对抗岭南王就又有了几分筹码。
即便看在这、陛下!”
有声音遥远地传来,随着一声声呼唤,越来越清晰。
最终将他从梦中唤醒。
……
仿佛猛地打了个跟头,萧盛猛然睁开眼。
额间汗珠如豆般滚落,背后不知不觉已湿透,他听到自己喘着的粗气。
偏殿床前不知何时跪了一地太医,有太医满头冷汗地禀报:“陛下,您午后小睡,似乎是被魇住了,怎么叫也叫不醒,一直到戌时也不见醒,臣斗胆为您施了针灸,终于将您唤醒……”
萧盛却满腔不耐恼怒,他没心思细想自己为何会从午间昏睡到晚上,满脑子都是在梦中只差一瞬便碰到谢清碎的手,只觉得被这不合时宜的唤醒打搅了好事。
起身一脚将太医踹开,大步朝外走去。